於離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
本能是不會騙人的,更無法被動搖。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如果當局者甘願沉迷下去,那別人又有什麼資格置喙?
教授平靜道:“這會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這本書留給你,任何有需要的時候,你可以來找我,我會答應你一個請求,任何請求。”
他指尖在封面上最後輕輕一點,於離也站起來,認真道:“教授,雖然我不知道哪個人是誰,但是如果她知道您的心意,一定會為您動容。”
教授勾唇半諷的笑了一下。
“我已經不指望她能感動了。”他道:“沒有心的東西,她能下次捅我刀時多些愧疚,我就足夠驚喜了。”
這樣說著,於離卻看見他眼底閃爍的,某種可以被稱為柔軟和寵愛的光芒。
他心底無聲嘆息。
“無論如何。”於離真誠道:“祝您能得償所願。”
教授微微一笑:“也祝你好運。”
男人頎長的身影走出房間,在狹長的、人來人往的走廊里卻似鬼魅般消失,無一人知曉。
於離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教授坐上停在轉角隱蔽處的飛行器,伴隨著微不可察的氣流波動,飛行器瞬息飛上高空。
於離站在哪兒,忽然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悵然。
那樣強大而神秘的存在,也會有為之愛恨不得的人。
至少他無法想像,如果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自己,他還如何能那麼深切真摯的去愛她。
想到這兒,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果然還是普通人的愛情更適合他。
他這樣想著,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打開光腦,點開了最近常聯繫的那個人名。
伴隨著清越的鈴聲,沒一會兒對面人就接通了通訊,輕靈的嗓音悅耳:“於離麼?”
於離唇角不自覺的彎了彎。
“是我。”他往旁邊走了走,邊道:“佳佳,上次說的一起吃個飯,正好我朋友新開了一家飯店,能不能賞臉去暖個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