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沙發上,撐在沙發背的手慢慢環到她後背,手掌若有若無順著她纖細的骨骼擦過,輕輕摟住她的肩膀,柔聲哄著:
“都是我的錯,不氣了啊,你一皺眉,我心都疼。”
他故意壓低了語調,使嗓音更加磁性低沉,低柔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畔,仿佛有一股子電流順著直躥到頭皮,她顫了一下,臉頰微微泛紅。
秦深是什麼人啊,腥風血雨什麼沒見過,各式各樣的人都打過交道,殷宸在他面前生嫩得就像一個孩子,他早摸透了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該什麼時候服軟、什麼時候誘哄、什麼時候強硬。
他一下一下撫她的手臂,像哄嬌氣的小女兒入睡,輕聲慢語:“你累了,我們上樓睡覺好不好?”
殷宸揪著他一根手指,慢吞吞地擺弄,在他要抱起她時,卻哼哼唧唧不給抱,勾著他的脖子:“風卿是不是被你抓走了~”
如蘭的香氣夾雜著一點點果酒味盡數拂在他鼻息間,秦深眸色微沉,還沒來得及想什麼,就聽見她這一句,臉色當即就一冷。
“我不就和他跳了一支舞嘛~”
她戳著他心口,隔著布料用指甲一下下劃撥緊實的肌肉,綿軟的尾音撒嬌:“你個小氣的男人,封了人家的店還不夠,還把人抓了,假公濟私,真不是好人。”
“你說到他,我也想起來一些事。”
冒尖的喉結上下滾動,秦深握住她那隻不安分的手,微微眯著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的表情,卻慢條斯理道:
“他的人類身份完美無瑕,檢測儀器也檢測不出任何異樣,但是我去審訊他,卻在他身上感受到非人的氣息。”
他說著,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嘗試著切斷他的精神網,他立刻陷入假死,再醒來時,異能跌落至五級,同時遺忘了兩年來的所有記憶。”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殷宸面無表情回視他,眨了眨眼。
你個垃圾風卿,說得自己多厲害,這麼短時間就被秦深發現了。
她被秦深鋒利的凝視看得心裡來氣,哼了一聲,陰陽怪氣:“我說我不知道,你能怎麼樣,也把我關實驗室里審訊我。”
秦深失笑,卻溫柔地親了親她的眼睛。
“竟說這些孩子氣的話。”他低低嘆息一聲:“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捨得啊。”
“你是不同的,親愛的。”
“不是所有異族都像你一樣,保有理智和判斷力,我肩上扛著天城基地近千萬人的命,不得不謹慎行事。”
殷宸踢著腿,懶洋洋說:“那你該離我遠點,讓人知道堂堂秦上將和變異獸糾纏不清,你一世威名都要被毀了。”
秦深卻散漫笑起來。
他坐到如今的位置,為的從來不是什麼一世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