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迷惑我?是巫妖的傀儡,還是魅魔那群見不得人的東西, 你的主人就沒有告訴你, 上一次妄想刺殺我的人死得有多麼壯觀嗎?我猜你一定不會想知道被抽筋扒骨是什麼美妙滋味, 我勸你現在就站出來, 如果等我抓住了你,你——”
“弗里德希…”
輕柔的、空靈的聲音,讓他驟然僵住。
一雙纖長柔軟的手臂, 從背後慢慢伸過來,擦過他的甲冑,輕輕攏在他胸前交叉。
弗里德希握著劍,怔怔呆在原地。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低下頭,看見的卻不是她慣來的穿著的、有著寬大袖口的長袍布料,只有一隻金色的臂釧,斜斜戴在手臂上,更襯得那肌膚雪白細嫩,如凝指瑩潤。
他眼睛裡反射出那一片刺目的雪色,直勾勾的挪不開眼。
乾澀的喉嚨發疼,他吞咽了一下喉結。
後背上,溫暖的身體軟軟靠過來,她的手臂纏得更緊,像柔軟的藤蔓划過他的肩膀、手臂,帶著清甜香氣的溫熱呼吸拂在他頸窩,躥電般的觸感順著他的脖頸同時往四肢百骸躥,他的頭皮不覺開始發麻。
“弗里德希…”
她又輕輕喚著他的名字,那幻魅般的蠱惑幾乎奪走了他所有的神智。
他緊緊咬著牙,眼中卻驟然升起無比陰鷙的怒火。
這個混帳,竟然敢利用她。
它該死,它該死!
他要把它剁成碎塊,他要把它挫骨揚灰,他要用最慘烈的方式讓它知道它犯了多麼可怕的禁忌。
誰給它的膽子,敢碰觸、敢利用他放在心尖上小心翼翼呵護著的寶物。
“你不配。”
他怒喝一聲,反身就是一劍劈過去。
涌動著黑氣的冷鋒把那纖細的人影劈開,卻如劈開一道空氣。
她還站在那裡,微笑著看著他。
弗里德希徹底怔住。
不,不可能,這種力量之下,即使是巫妖王親自下的魔咒,也會化為飛灰
他繃緊臉頰,殷紅削薄的嘴唇緊抿,顯出難以言喻的冷酷:“你是誰?”
回應他的,是她更加美麗的微笑。
他從沒見過她這樣笑過,即使是在他那些夜晚做的不可言說的夢裡,他也無法想像。
笑得那麼濃艷、瑰麗,帶著屬於人間的、溫暖真摯的感情,糅雜著與生俱來的聖潔與高貴,更顯出讓人挪不開眼的魅力。
他緊緊握著劍柄,上面冷硬的凸痕刻進手心,通紅一片。
他必須得通過這種疼痛,一遍遍提醒自己她是假的、是別有用心的,才能不撲過去,沉淪在她的笑容里,捧住她的臉用力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