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扶雪卿和游聞羽趕到時,瞧見的便是這樣一幕令他們眥目欲裂的場景。
扶雪卿按耐不住罵道:「死到臨頭還敢跟嬌嬌你儂我儂!」
紀若曇並不理睬他, 一個眼神也奉欠。
他抱著尚未醒轉的許嬌河後撤十來丈, 遙遙同扶雪卿對望。
他唯有一人, 手秉一劍。
而扶雪卿身後則帶著千軍萬馬。
奇怪的是, 扶雪卿卻沒有下達任何上前圍攻的命令, 他深深凝望著紀若曇嵌入許嬌河衣衫間的手掌, 而後額頭青筋微浮, 反手拿起掌心的潔白骨笛再次吹響惑人心智的魔音。
純粹的清靈之氣激盪著迷亂的神魂,許嬌河在兩廂角力之下緊皺眉頭, 視線重新恢復了聚焦。
縱然能夠保持理智,但她依舊頭痛欲裂,涔涔冷汗濡濕了後背的褻衣布料。
「這、是什麼……我的頭太疼了,感覺要、爆炸了……」
許嬌河的每個字都說得艱難,她用手捂住耳朵,試圖減輕無孔不入的魔音。
「它出自骨笛業海,是扶雪卿的本命武器之一。」
紀若曇不忍見她難受,說著便用掌心托住柳夭的劍柄,而後向前用力一推。
薄利的劍刃登時橫轉,灑落漫天光弧,自發在眾人眼前使出由慢到快的招式。
劍招逐漸舞成繚亂的弧影,如碎星灑落,似銀蛇狂舞,抵禦著幾欲穿透靈魂的笛音。
隨著柳夭的舞動,許嬌河這才勉強克制住心頭因為疼痛,而想要跪地臣服於扶雪卿的怪異熱望。
笛音渺渺,劍鳴錚錚。
柳夭一式結束,扶雪卿亦終於不再吹奏,徐徐收住了笛音。
他冷凝的目光在不具實形的軌跡中精準跟隨柳夭偏轉,口中低道:「無衍道君,你既然使出了克制業海笛音的驚劍訣第六式……又何以不令當世無數妖魔聞之色變的破妄重現人間?」
破妄劍碎的事實,紀若曇知,許嬌河知。
在一刻前,游聞羽也猜到了幾分。
許嬌河驚訝游聞羽居然沒有告訴扶雪這個消息。
但只要扶雪卿不清楚真相,攻擊和行動間便會帶上幾分忌憚。
這亦是有利於他們的一點。
紀若曇依然不答,反而抓緊時間掐訣招來兩朵雲彩,浮在了許嬌河的腳下。
他與她面對面道:「業海極損魔氣,輕易不得用,扶雪卿既用到了它,顯然是不打算讓我們離開這裡了,你靈寶戒內的物件俱已失效,唯余母親留下的保命符篆可用,別輕舉妄動,看準時機再用。」
許嬌河望著紀若曇微沉的眉眼,並不明白他這番交代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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