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曇不提, 也就是他捨不得。
既然大家早晚都要分離,又何苦非要扯上什麼誓言和承諾。
她想自己總歸和紀若曇做了這麼久的道侶。
總不能在他飛升之前什麼便宜都沒占過,就白白擔了個虛名放他走。
能快活一天是一天。
能快活一月是一月。
過完癮,知曉無衍道君是什麼滋味, 從而別離以後徹底斷了念想也不錯。
許嬌河抱著紀若曇的衣袖, 用亮晶晶的瞳孔注視著他。
她的面孔又窄又小,跪坐在紀若曇的衾被間,就像一團白瑩瑩、俏生生的小貓。
紀若曇看著這樣的她, 什麼悶氣都生不起來了。
他不自覺地討好著許嬌河, 再問:「你告訴我, 怎樣才能讓你快樂?」
許嬌河的唇邊漾開淺淺梨渦, 宜嗔宜喜地笑道:「讓我快樂, 就要順著我, 讓著我。」
「我叫你做什麼, 你就要做什麼,一切都要聽我的話。」
紀若曇輕呼出口氣, 重複道:「一切?」
他潔白的唇齒碾壓著這個詞,黑沉沉的目光倏忽有了幾分變化。
那是一種罕少在他身上出現的斟酌和遲疑。
許嬌河活了二十多歲,自然明白這詞語的歧義。
她的臉頰便透出些紅,但依然堅定地回應:「當然,不過一切要看我的需要。」
她要了,紀若曇就不能拒絕。
誰叫他想報恩呢。
眼見氣氛越來越痴纏和奇異,紀若曇的眸光也泛起了波瀾。
他撫過衣袍的下擺,藉此稍稍整理自己的心情,然後望著許嬌河道:「那現在要做什麼?」
「什麼要做什麼呀……」
許嬌河的小臉更紅,分明她提出了這個要求,紀若曇也應允了。
到頭來不好意思起來的人反倒是她。
她忽然拉高被子,將臉埋了進去,整個人重新躺回床上,「什麼都不做,我累了,要睡覺!」
紀若曇不置可否,從靜止的視線到半斂的眼睫皆未出現一絲顫動。
許嬌河等不到他說話,悶在被褥間的呼吸濕熱起來。
露出兩隻眼睛看著他道:「你為何不說話?」
紀若曇才緩緩道:「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先出去。」
說著,紀若曇想要起身,卻感覺到來自衣袖的阻力。
不知何時,他的袖口被許嬌河壓在了手臂之下。
許嬌河順著他的目光,亦發覺了這點細節。
她滴溜著轉了圈眼珠,嬌蠻道:「還說要聽我的,我又沒說讓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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