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昶也沒想到,還未等自己想好饋贈的理由,許嬌河就已經自行尋到了藉口。
於是從善如流地一點頭:「正是,這博古架上的東西,嬌河君喜歡,皆可以拿去。」
許嬌河順著他的話將剩下的幾個格子看完。
不是珍寶首飾,便是稀奇擺設。
總的來說,都是她喜歡的東西。
她也沒細想為何男子的宅邸內,放置的皆是女兒家中意的事物。
只是歡歡喜喜挑了好些收進靈寶戒中。
不多時,整棵千年紫檀雕刻而成的博古架上空了大半,宋昶注視著露出心滿意足神色的許嬌河,縱容又興致盎然地勾起薄唇,對於自己這一番精心安排並不出聲點明。
宋昶投其所好,許嬌河的心情果然多雲轉晴。
她一張明媚小臉生出欣悅之意,又抬手扶了扶鬢邊宋昶為之簪上的髮釵,不要錢地好話成堆往外丟:「贈我如此之多的珍寶,真是謝謝你呀,恆明君——不過話說回來,放眼小洞天之內,也唯有實力超然於宗門之上的紫台才能如此大氣豪奢。」
「嬌河君高興就好。」
宋昶被她哄得眉宇舒展,心口比吃了一碗百花蜜酪還甜,「那我們接著往後山走吧?」
「好呀。」
……
若說許嬌河邁入金鱗池的前半段路,手腳是發軟的。
那麼,通往纁鸞所在的後半段路,她便走出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架勢。
半個時辰的路程,在她的眉開眼笑之中很快結束。
兩人行過金鱗池與後山之間架設的浮空石橋,來到隔絕之用的紫金結界前。
「那豢養纁鸞的雕花籠被放置在東南角,尚有一段路程,嬌河君且跟好我,勿要走散才是。」
宋昶伸手在屏障上掠過,轉眼一個一人多高的入口呈現在許嬌河面前。
他留下這句話,候在一旁,請許嬌河先入。
而後並肩走在身側,為她講解著後山中圈養的各類禽鳥走獸。
許嬌河聽宋昶說纁鸞養在雕花籠之內,便以為這一對鳥兒不過尋常麻雀鸚鵡大小。
待他們來到後山的東南角時,許嬌河看見所謂的「雕花籠」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籠子是籠子。
只不過占地遼闊,高度也大概有五個人那麼高。
籠身被開花的藤蔓纏繞,掩映在重重綠茵中,一眼望不到底,偶爾聽見幾聲無比清越的鳴叫。
宋昶示意許嬌河等在籠外:「纁鸞生性膽小,若是見到陌生人,恐怕會胡亂攻擊。」
許嬌河立刻道:「哦……那好,我就不進去了吧,恆明君萬事小心。」
話音剛落,她見宋昶開啟了鳥籠的一側機括,整個人也消失在繁花綠茵間。
他去了一盞茶的功夫,沒什麼額外的動靜。
許嬌河站在籠子旁邊,伸長脖子看了又看,也沒見到傳聞中通體為紅的纁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