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嬌河不明就裡。
「……在下要說的就是這些,煩請雲銜宗和如夢世的各位同道仔細考量。」
宋昶再一行禮,復而就坐。
明澹卻是沒有提出自己的意見,又問紀雲相道:「雲相小友作為如夢世的話事者,有何見解?」
紀雲相的整副注意力都放在許嬌河這裡,冷不丁被喚出名字,發怔一瞬,才起身回應道:「師尊離去之前有所交代,不論諸位有任何想法,請以媧皇像的修復為先。」
游聞羽瞧著他那兩顆黏在許嬌河身上的眼珠子,恨不得就此拔劍毀去。
又聞如夢世全然只考慮自家的想法,摺扇一搖輕笑道:「紀道友的意思是,只要媧皇像一日復原不了,小洞天內的其他事務我們就完全不必關心,九州百姓的安危我們也更加不用在意。」
「我幾時說過這樣的話——」
紀雲相見自己的意思被他曲解,沉著臉繼續解釋道,「妖魔二族狡詐奸險、作惡多端,是該盡數屠之。只是妄增殺業終究對於修行一道不利,若能如同過去一般,將慾海通往九州的道路封死,也能減少同道們不必要的犧牲,於小洞天、於九州百姓的安寧同樣是好事一樁。」
「補天石不過是上古傳言,誰人又能夠保證它一定被封印在極雪境中?」
摺扇在掌間搖曳來回,划過一道鮮紅的弧光,游聞羽笑語帶刺道,「曾經,各位先道總是依靠媧皇像來加固慾海的封印,卻沒想過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哪天籃子打翻了我們又該如何自處。」
「或許此次媧皇像損毀,便是天道給我們的一番提示,比起一味堵塞,不如徹底收服。」
紀雲相冷道:「徹底收服,是嘴上說說就能成功的事情嗎?多年以前的人魔大戰,傾盡無數小洞天高手之力,也無法將扶雪卿殺死,只要有雪之心在一日,他就是不死之軀。」
「可我聽說,這次慾海戰役,令得扶雪卿重傷的功臣,便是觀渺君?」
兩人對峙期間,宋昶的話音不合時宜地插入,他似乎並不知曉游聞羽同紫台的前塵往事,言語間存在幾分探究,「我小洞天有觀渺君在,還愁殺不死那凶名赫赫的魔尊嗎?」
游聞羽面不改色撒謊道:「我能將他擊傷,是因為他在面對擋在師尊面前的師母時,強行收回了給與致命一擊的魔氣,以至於被自身力量所噬,受了重傷才會如此。」
他說得無比坦蕩,仿佛並非謊言,而是事實。
這叫知曉背後真相的許嬌河略帶心虛地蜷了蜷手指,除卻為了洗脫游聞羽的罪名,而刻意放出去的重傷魔尊的功績,當日慾海大戰的真實情形,已被明澹下令封鎖,相關人等不得隨意泄露。
游聞羽非要如此應對,只要明澹不拆台,宋昶也無從探究。
只是他再度提起扶雪卿同許嬌河的關係,幾位討論正事的大人物便又把視線匯聚到當事者這裡。
「所以嬌河君是怎麼想的呢?」
紀雲相將話語在齒尖廝磨幾個來回,復而添上一句,「無衍道君可有同你提起過他的想法?」
詢問她的想法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