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倒退兩步,囁嚅道:「也、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忽然來了興致,想找個人喝酒而已,你若在忙,便忙你的,等下次得了空我再來就是了……」
「小徒不忙,隨時可以奉陪。」
游聞羽瞧著許嬌河的頭低到不能再低,撤退的腳步亦不曾察覺身後錯落的台階,再差半步就要踩空跌下,他索性長臂一展,握著許嬌河的手腕,將她拉到身前,「小心腳下,師母。」
許嬌河低低驚呼一聲,等反應過來,空閒的手已然徑直撐在了對方赤/裸的胸膛上。
她想要逃開,又被游聞羽牢牢鉗制:「師母何必如此畏懼於我?」
他一面詢問,一面伸手將覆蓋在額頭的濕法捋到腦後,露出一張毫無遮掩、鋒芒畢露的面孔。
這般逾越的距離。
這般出格的摟抱。
更何況,她與赤身的游聞羽相對,剛才還被跟來的小弟子們給看到了。
許嬌河鎮定不得,滿腦子皆是想找個地縫鑽下去,如何還能回答游聞羽的問題。
然而游聞羽並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往她的痛楚再次戳去,「不過,小徒始終有個疑問,還盼師母為我解惑——師母時時避我如避猛虎,究竟是真心不願與我親近,還是,害怕師尊的責難?」
許嬌河一怔,猛地抬頭:「我幾時怕過你師尊了?!」
游聞羽抿著薄唇,又是一笑,激將道:「既是不怕,今夜還要不要與我一同飲酒?」
「話說回來,不過飲酒罷了,若這般師尊也不能諒解,那師母委實也過得太辛苦了些!」
許嬌河的心防逐漸被他撩撥得鬆動幾分,可思及屋內沐浴過後的涓涓熱氣,心中不免帶上幾分嫌棄,擰著眉道:「你這屋內儘是濕氣,沾在衣衫上黏糊糊的,如何能夠喝個痛快?還是算了吧!」
「那有何難,我帶師母去個好地方便是。」
游聞羽捏著許嬌河纖細的手腕,無須使出多大力氣,便將她拉進了屋裡。
四周用靈力催動的壁燈卻是不開,只隨手凝起術法,點亮了桌上的一方油燈。
微薄的光線映照出許嬌河眼前的視野。
屋內冷清清的,窗外偶爾有寒鴉飛過,傳來嘶啞嘲哳的鳴叫。
游聞羽沒有限制許嬌河坐在何地,只是轉身背朝於她,繞過浴桶來到床前。
他隨意蹬開道靴,光腳站在冰涼地面,拎起床上的裡衣,那件元青色的道袍便順勢滑落下/身。
許嬌河看得愣了愣。
蜿蜒在游聞羽脊背之上的鞭痕又轉眼將曖昧的氣氛打破。
她後知後覺地收斂眼神,偏開的面孔上已然儘是霞暈。
「你怎的這般下流!」
「就、就直接在其他女子面前裸/身穿衣!」
游聞羽聞言回眸,見許嬌河隱在昏暗處的身影滿是僵硬,低道:「除卻師母,未有其他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