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發覺,自己身為女子的直覺,似乎已經感應到了明澹這麼做的緣由。
……他如此偏心,總不能是懷揣著和宋昶、游聞羽一樣的心思?
荒謬的想法甫一出現,許嬌河沉默了下來。
她注視著明澹眷眷的狹長雙眼,企圖從中找到任何證明直覺是錯誤的證據。
但她看得越是專注,越是認為。
……似乎,事實與她的猜測如出一轍。
明澹他也,喜歡自己?
惑問乍現,最先出現反應的,是許嬌河轉眼滾燙起來的面頰。
她上揚一半的腳尖下意識繃緊,沒控制好力度,不慎將明澹垂落在腳邊的衣擺撩起。
「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許嬌河一下子就要站起來,奈何維持著相同的姿勢過久,被她壓制著的另一條腿生出幾分麻意。
她彎腰欲將明澹衣上的塵埃拍去,卻是腿肚一軟,控制不住去勢,整個人下一瞬即將跪倒在地。
明澹便在這時展臂一撈,將許嬌河摟進了懷裡。
說起來,這不是他第一次抱住對方。
從前為有許多光明磊落的理由。
為了替許嬌河祛除魔氣,為了在天梯上護得她的安寧。
可當蘊著花香的嬌柔軀體壓向胸膛的剎那,明澹還是品味出了與往昔全然不同的情愫。
呼吸發沉,脈搏加快。
隱秘的興奮感,令得沉穩的瞳孔微微擴張。
「嬌河君沒事吧?」
他沉浸感受軟玉溫香一秒,便強迫自己的手臂從對方腰肢上離開,改為禮貌得體地扶住手臂。
許嬌河的心跳亦劇烈到說不出話。
她面紅耳赤,目光潰散,狼狽慌亂地頷首之後,在明澹的攙扶下後退著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對、對不起宗主,我剛剛腿軟了才會……」
許嬌河的解釋堪堪開了個頭,至於該怎麼說下去,卻是大腦一片空白。
「沒關係的,不用在意。」
明澹體諒地回應,並不著急起身。
而是半蹲在許嬌河身側,掌心聚集靈力,相隔一段間隙,舒緩了她小腿皮肉如螞蟻爬行的酸意。
堂、堂堂一宗之主。
竟然跪在地上,如奴僕般做著侍奉自己的動作。
咕咚。
許嬌河下意識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