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眼下欣賞完蘭賦的劍術之後,她倒真正起了幾分認真學習的心思。
她嗖地從劍鞘中拔出長劍,回憶著蘭賦的姿態,舉臂向前,雙腳微敞,做出模仿的動作。
奈何手腕綿軟無力,分開的腳步又像只小鴨子剛學會走路,哪裡都透著幾分初學者的滑稽。
許嬌河視線向下,瞅了眼下半身的姿勢,自己都感覺到不好意思。
她一面來回調整著,一面側過頭有些尷尬地吐了吐舌頭。
蘭賦卻是沒笑。
她將手上的劍收入鞘中,放在一側的草地上,而後靠近許嬌河,用胸口貼著她的後背,一手抬平握劍的小臂,一手環在許嬌河的腰身,端然指正道:「嬌河君這般發力不對,劍術要帶動全身的力量核心,將迎敵的意志貫徹在揮出的劍鋒之上,所以是手腕放鬆伺機以待,身體發力對抗強敵。」
「以及,你的腰要挺直,把下盤收穩,否則還未攻向敵人,自己先把自己絆一跤。」
說著,蘭賦挪動腳步,緊緊靠在許嬌河所穿的修習道靴內側,促使她站穩身體,雙腳平緩貼地。
有了蘭賦的貼身指導,許嬌河的劍招起勢才像模像樣起來。
只是她的個頭在女子中僅算中等,而蘭賦又生得頎長,比尋常男子都要高出些許。
她說話時吐息噴灑在許嬌河的耳畔,既熱且濕。
許嬌河的耳朵天生敏感,這樣一來,好不容易集中起來的注意力又逐漸偏轉。
她在心底情不自禁哀嚎:……這也是學習劍術要渡過的一關嗎?
看不到許嬌河正面深色的蘭賦渾然不覺。
她言簡意賅地提出了一些要點,見對方沒有反應,問道:「嬌河君,我說得你都記下了嗎?」
「嗚……我、我記下了。」
如果可以,許嬌河很想對蘭賦說,能不能不要吹她的耳朵。
但介於彼此都是女子。
這句話說出口,難免有曖昧的嫌疑。
她只好忍耐下來。
片刻後蘭賦終是大發慈悲地鬆開了她的身體:「你照著剛才的要訣,重新做一遍給我看看。」
聞言,許嬌河拼命搜刮著腦內記下的關鍵內容,放鬆手腕,兩腳抓地,全身使力。
但平日溫和寬容的蘭賦,於此刻卻化身成了要求甚高的嚴師。
她透著植物清香的軀體再一次熱烘烘地靠了過來,糾正許嬌河的不足之處。
如此反覆,許嬌河終於將劍術第一招的開端練好,耳朵也被吹得緋紅欲滴。
「嗯,不錯,嬌河君學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