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河多看了幾眼明澹蒙汗的肌膚,稍作遲疑,從自己衣衫的袖口摸出一方手帕送了過去,順便用手指了指明澹的額間,「您額頭有汗,請用這個擦一擦吧。」
「多謝嬌河君。」
明澹從善如流地握住手帕,與薄汗一同被揩去的,還有處於睡夢中不自知的疲倦和不適。
他再抬起頭來時,除了面頰血色仍有不足,其他的一切看起來均與往日並無不同。
許嬌河很想知道明澹做出這番姿態是想得到些什麼,於是假模假樣地演了下去:「宗主,我看您面色還是不太好,不如召請醫修來看看吧?」
「無妨,只是一些身心上的疲憊而已。」
明澹笑著敷衍一句,就差把有事隱瞞幾個字刻在額頭上,又掉過頭來問起許嬌河的情況,「嬌河君感覺如何,你當時一喝下那斷契湯就痛叫一聲昏了過去,可把我嚇得不輕。」
「剛喝下去的時候真的很痛,痛得我以為斷契之後就要死了。」
許嬌河說了一半,發覺自己的言辭透著股拙稚的孩子氣,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但睡了一覺醒來,好像什麼都好了,甚至覺得比之前還要精神百倍。」
明澹聽著她的話,也柔和了眉宇,勾起唇角:「這樣就很好。」
他探出靈力,當著許嬌河的面又為她做了一次檢查。
確認無虞後,站起身告辭:「這裡是我的臥房,里外看守十分嚴密,嬌河君可以放心休息。如若有什麼需要,或是感到餓了渴了,門外有幾位女婢隨時等候服侍,嬌河君搖鈴呼喚她們便是。」
就這麼簡單?
他又是睡在自己的床畔,又是裝出忍痛的神色,難道沒有後招了嗎?
許嬌河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因著身處明澹的床榻,面孔顯出一縷赧然:「麻煩宗主了。」
她半垂眼睫,用餘光跟隨轉身打算離開的明澹,冷不丁聽見房屋的外間傳來推門聲。
進入者的足音且輕且快,幾轉呼吸間就走到了許嬌河面前。
對方與明澹擦肩而過,像是沒有反應過來,駐步喚住明澹:「宗主,您的藥——」
「什麼藥?」
許嬌河的耳朵敏銳捕捉到這個重要詞彙。
與此同時,她凝眸看向出聲的女婢。
很陌生,也很尋常的一張臉,並非蘭賦,從前未曾見過。
明澹對許嬌河的質問充耳不聞,只偏過頭顱,對女婢道:「你跟我一起出去。」
「啊,是、宗主。」
莽莽撞撞,顯然不是明澹身邊的侍奉者該有的質素。
許嬌河轉眼想到,或許這個眼生的女婢手中端著的藥,就是明澹演這場戲的關鍵,立刻出聲挽留:「宗主,我的話還沒問完呀,您先別讓這個小婢女走。」
明澹無奈地勸哄道:「真的不重要,嬌河君還是乖乖躺下休息吧。」
許嬌河索性開始耍起慣常的手段,無視了明澹的勸告,坐起身子,挑著柳眉,將臉朝向那個小婢女,驕縱地問道:「你來說,手中端著的藥是什麼?我在這裡,你不用害怕宗主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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