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腿，繞過時江就走。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們那個項目就有可能出問題。」
顧青一下停了下來，急剎住了腳，他難得冷下臉，背對時江，牙齦繃緊，「你什麼意思？你在威脅我？」
他討厭被威脅。
顧青這副咬牙切齒又沒有任何辦法的樣子，落在某人眼中，就是另一種風景。
時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看到顧青這樣的時候，心裡湧起的那股隱秘的快意。
真的是，厭惡極了。
時江踏步坐在了最角落，燈光昏暗，卻可以看到所有地方，和除了背對著他的所有人的神情。
其中，就包含了溫裴，但他看不見桑臨安的表情，桑臨安有沙發擋著，就算他探出頭也看不到，還不如不廢這力氣，坐著就好。
可是他忘了，他是什麼身份，又豈是往角落一坐就會安然無恙的。
他進門的瞬間，就被盯上了。
所以他一坐下，就有人纏了上去，遮住了他的視線，他看不到其他人了。
和他有著相同境遇的是顧青，顧青與SY公司合作的事情已經被散播了出去，什麼樣的公司能與SY公司合作，答案顯然易見。
於是他也被圍了起來。
溫裴嘴角抽了抽，想著顧青暫時不會有事，便坐在桑臨安對面，嗓音淡淡，「桑總，這杯酒，我先喝，您隨意。」
說著就一口悶了。
桑臨安隨他，也一口乾了。
喉嚨火辣辣的，比溫裴吃過的朝天椒還要辣，後勁也很強，溫裴用力閉上眼睛，刺激的眼尾通紅。
「這酒度數蠻高的，溫裴，你別喝了。」桑臨安關切地提醒，不希望溫裴喝醉難受。
「我們都已經習慣了，你不一樣，你和莊宴都不一樣。」
溫裴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他睜開眼睛，搖頭駁斥道:「不是的，桑總，在商業場上，我們都是一樣的，您也不過是我的前輩，我的客戶。」
「在我眼裡，您和時總都是一樣的。」
桑臨安拿起酒瓶往杯子裡倒，氣泡在杯底咕嚕嚕向上升，泯滅在水平面。
「是嗎，可我不這麼認為。」桑臨安抿了一口酒，酒水搖晃，「你看時江和顧青，他們都是總裁，都是從零做起，都是同個時間開始創業，可他們的成就不是一個水平。」
他晃動杯子，「時江明顯要比顧青更快，站的更高。」
「而站的更高，他收穫的東西才會越多，這點你深有體會。」
這篤定的語氣讓溫裴很不爽，還很厭煩，他撇開腦袋，不以為意，「是這樣沒錯……」
「你現在完全受制於時江。」桑臨安把酒杯放到桌上，語氣不急不緩，「但我可以不再讓你受制於時江。」
溫裴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他完全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