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大腦被凍住,他只能沒有感情的一再重複說:「他不喜歡我,他討厭我,溫裴,你在騙我,騙我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漸漸的,他眼前的溫裴模糊了,整個背景都開始虛化。
時江眼前發昏,身體冰涼,卻還堅定的開口:「莊宴從來都沒有喜歡我,溫裴,我等著你回來。」
他殘忍的勾起弧度,終究譏諷道:「說到底你不過是我養的一個金絲雀,有什麼資格說我。」
「你身上用的穿的,你的能力,你的本事,都是從我這裡得到的。」
他腦中浮現出莊宴為了維護溫裴而說的話,這讓他憤怒,不甘,憎恨,嫉妒。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更沒有順著莊宴的話去思考,現在就連溫裴說的話,他也沒有聽進去半分。
固封到了極致。
沒有人能讓他改變想法。
莊宴不能,溫裴也不能。
所以他一個人守著那份妄想出來的現實,抗拒任何人的打破。
時江猝然悶了一聲,腦袋劇烈般的疼,他捂著頭向後退去,身形搖搖晃晃。
眼前景色一點點褪去,最後映入眼帘的是溫裴驚慌失措的臉。
「噗通」。
水面泛起漣漪。
溫裴站在河邊,手都沒抬一下,時江重重砸進水面,巨大的浪花濺在台子上,溫裴嫌惡地蹙眉,往後退了一步。
隨即慢悠悠的撥打了求救電話。
他只是個弱小可憐,身邊沒有任何可以救助東西的無關人員,既沒碰到時江,也沒和時江靠的很近,他的手從一開始就沒抬起來過。
一切的一切,都是時江自己受涼,昏迷掉進河中,與他毫無關係。
醫務人員來了後,他立馬換成擔心的表情,眼底的焦躁不容置喙。
「時總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溫裴眼圈微紅,一個勁的揪著自己的衣服,時不時就往病房裡看兩眼。
時江沒有什麼事,就是吹了一夜的風而引發的昏迷,再被冰渣涼的河水一泡,不死也得發個燒。
「溫裴!」
顧青姍姍來遲,一把抱住溫裴上下查看,「怎麼樣?有沒有事?你怎麼跑醫院來了?身體難不難受?要不要回家……」
「顧哥我沒事。」溫裴拍著顧青的手背,無聲安慰著,「是時總,我今天看到了時總,和他聊上兩句後他就暈了。」
「可惜我沒拉住他,不然時總也不至於會落水。」青年很是自責,語氣里全都是懊悔。
顧青連忙搖頭,嚴肅的打斷溫裴,糾正他話語裡的不對。
「這不怪你,是他自己大半夜去河邊抽風,這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