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心裡發酸,雙手張開抱住了青年,胸膛暖和,男人穩穩噹噹道:「放心,我會接你出來的,再等等我,等我一段時間。」
這不是他第一次說這話了。在時江昏迷的那段時間裡,他曾滿懷惡意的,不希望時江醒過來。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只要時江一直昏迷著,溫裴就可以不用回去了。
他就可以站在溫裴身邊久一些。
可他錯了,如果時江醒不過來,溫裴就會幫時江穩住SY公司,不讓SY公司倒閉。
更不會讓時江一睜眼就面對那麼大的打擊。
說是重創也不為過。
想起這些天溫裴為時江做的一切,顧青心裡的酸水止不住往外淌,酸溜溜的,「你想在這裡等他們?」
溫裴裝作沒有察覺,點頭道:「差不多,我找時總有事。」
「什麼事那麼重要?你也不知道他們要聊多久。」酸味更濃了。
與之同來的,是顧青罪惡的手。
男人漂亮的手放肆爬上青年的臉,狠狠揉搓,直到青年紅了臉才肯罷休。
顧青:「萬一他們聊到明天呢?你不會要在這裡等到明天吧?」說到後面,男人整個瞳孔無限放大。
溫裴失語,干眨了好幾下眼,他推開顧青,打開手機備忘錄,無可奈何,「顧哥,今天是周六。」
「周六怎麼了?周六你還留在這……」話漸漸沒了聲息,直覺告訴顧青,如果後面這句話說出來了,會榮獲青年一個不明白的表情。
於是顧青喉結動了動,硬邦邦把話咽了回去。
「時總的作息我都記下了,每到周六的時候,不能多晚,時總都會回家,也就是說,他肯定要出來。」
顧青現在巴不得自己耳朵聽不見,他痛苦地按住額角,用力揉了揉,「溫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根本不確定他什麼時候出來,你可能要等一個小時,三個小時,十個小時。」
「你確定嗎?」
顧青難以置信,他不相信這些話是溫裴說出來的。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雖然不能打保證,但他還是堅信,溫裴是不可能說出這話的。
絕對不可能。
他篤定。
男人強硬地把溫裴帶進一個沒有人的房間,把人用力按在凳子上,垂下的眼帘直視溫裴不明所以的眸子。
喉結滾動,顧青壓下翻湧的情緒,說:「既然你想等,那我陪你等。」
說完這句話,他感到自己的口腔開始泛苦,若有若無的苦意一點點侵占口腔。
心口好像被什麼撕碎了一樣,痛的冰涼。
如果可以,他絕不會坐在這裡,等著一個無時無刻都想把溫裴從他身邊帶走的人。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帶溫裴到處去旅遊,去爬山,去看海。
如果可以,他還想把人一直留在自己的眼睛裡……
……
顧青心口抽搐了一下,狠狠咬住舌尖,從魔怔中猝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