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喋喋不休的抱怨,說這裡哪裡哪裡不好,時江哪裡比不上顧青,不知道自己當初喜歡上時江哪一點。
如此,說了不少。
溫裴忍不住捂住臉。
過了一會,溫裴放下手,說:「莊宴,你知道時總為什麼要規定上下班時間嗎?」
莊宴誠實地說不知道。
「其實一開始不是這樣的,一開始我們也是朝九晚五不加班的,但僅僅過了兩個月,時總就特立獨行,修改了規則,提高了任務量,並在原有工資的基礎上,加了兩倍。」
「要求就是,早來遲走。」
「時總變得特別忙,經常腳不沾地,頭不碰枕。直到有一次,時總他喝醉了,說了很多平常不會說的話。」
「什麼話?」莊宴的心中隱隱能猜到一點,但他並不希望是自己想的那樣。
「他說他好想你。」
莊宴心中微怔,他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只是每次觸及到時江眼底的憎惡,他就會被打醒。
時江恨死他了,又怎麼可能會想他。
所以他一次次接近答案,又否定於答案,與正確的方向越行越遠。
莊宴聳了一下肩,「他是想弄死我還差不多。」
溫裴凝視著莊宴,後者不禁坐直了身子。
「時總是用工作麻痹自己,抑制自己的情感,好讓自己不要沉浸在你帶給他的絕望之中。」溫裴說。
「你想想,自從你回來後,哪天沒有見到時總?哪天時總沒有去找你?」
「他是來找我麻煩的。」莊宴撇嘴,「如果可以,我現在就想離開。」
莊宴前所未有的清醒。
哪怕時江真的喜歡過他,他也明白,他們回不到過去了。
莊宴惆悵地吸了吸鼻子,拉住溫裴的胳膊輕輕晃了起來,「就這一次,我們出去兜兜好不好?」
溫裴堅定地搖頭,「你可以出去,但我不會出去。」
還有一個王秘書在,他想出去不大可能。
因為王秘書,就是時江用來監視他的一個幌子。
「你要是想出去記得請假,不然會扣工資的。」
溫裴好心提醒,知趣的沒有多問。
莊宴亦是。
莊宴趴在桌子上,眸底略有複雜。
聽完時江的事,他多少還是被影響到了。
原來被困住的不止他一個,還有時江。
他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14:26。
莊宴抓起手機就往外面走,回頭是不可能的,但他可以去說清楚,他要告訴時江,他當初不見蹤影的原因。
他要給自己這段未始即終的感情畫上一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