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保留點,藏著點,溫裴就不會不見,他們就還有找尋的方向。
莊宴咬住手指,在上面留下一層牙印。
如果溫裴出了什麼事,他絕對、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時江也是一樣。
溫裴不見的第二天,他就把所有可能的地方找了一遍,內心的慌亂無法言喻。
從家裡到公司,從公司到外面,從外面到屋內。
所有所有可能的地方他都找了,一點痕跡也沒有。
顧青快瘋了,時江也快被自己內心的惶恐逼死。
他從來不知道,他這麼希望溫裴好好的,至少,他還想要看到溫裴臉上那抹極少在他面前展露出來的笑靨。
雨一連下了好幾天,天空陰沉,黑壓壓一片。
天氣預報說,等會還會有一場大暴雨。
顧青拿起透明的小熱水袋放在眼睛上,緩解眼睛的疲勞。
他好幾天沒合眼了。
哪怕一向和他不對頭的時江,也不由擔心起他的身體。
「有消息了嗎?警方那邊呢?」
顧青放下熱水袋,眼白被紅色覆蓋,時江不由一驚,想要怒斥又想到了自己,無能之下只能陪著顧青一起坐在沙發上。
「沒有,監控也找不到什麼,太暗了,再加上那天晚上下雨,只能看到有個人進了公司,至於是誰看不出來。」
顧青嗓子干涉,端起杯子抿了抿,咽下去的瞬間喉嚨劇痛。
他習以為常,放下杯子站起身,啞聲吩咐時江,「去聯繫桑臨安,他說不定可以幫助我們。」
說完就披上雨衣帶上口罩出了門。
時江複雜地看著他越來越小的身影,撥了電話。
莊宴站在窗戶前,噼里啪啦的雨聲把他的思緒打得稀爛,與此情此景相符的是他的心情。
鬱氣積壓,莊宴忍不住一拳捶向牆壁。
「吵死了!」
他的心臟,太吵了。
莊宴眼圈微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你到底在哪啊……」
……
「降溫了。」溫裴靠在床頭,突兀出聲。
桑臨安推門的動作一頓,眼中浮出盛艷的喜悅,「你在同我說話?」
溫裴輕飄飄地朝他的方向看去,突然笑道:「是啊,祝你今天可以安全回來。」
惡意譏諷的話語傳入桑臨安的耳朵就只剩下了祝福,桑臨安眼睛一彎,快步走到溫裴身邊,想要摸一下青年。
卻看到青年嫌惡地閉上了眼。
桑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