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生氣,是因為卞池去找你麻煩了嗎?」
西燼的語氣和往日沒有什麼兩樣,手指緊緊揪著少年的衣角。
少年今天穿的衣服是名牌定製,布料絲滑,手感很好,穿在少年身上顯得少年更加的幼態。
在少年看不見的地方,西燼垂下眼眸,晦澀不明。
「鬆開。」
西燼變回茫然臉,目光一片澄澈,似乎不明白溫裴的意思。
「我說鬆開。」溫裴重複了一遍。
西燼這才慢吞吞地鬆開手,卻下意識地搓了搓指腹。
似是在回味。
他看到少年拍了拍自己碰過的地方,看到少年徑直從他眼前走過回到自己的座位,也看到少年身邊柯飛白的嘴巴一刻也沒停,喋喋不休地同溫裴講話。
喧鬧極了。
西燼蹲下身體,扶起被溫裴踹倒的板凳,然後沖卞池露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有些尷尬,還有些抱歉。
卞池走到西燼身邊,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說:「無所謂。」
「是無所謂,畢竟被煩的又不是你。」
溫裴隔著一個走廊,陰陽怪氣的說,身邊的柯飛白恨不得將溫裴的嘴堵死,不讓他再說出什麼驚天由人的話來。
但是他不敢。
他又不是不知道溫裴生起氣來什麼樣,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一次。
其實真正觸碰到溫裴底線的人至今只有一個,就是柯飛白。
「有什麼好生氣的,別生氣,等會我帶你去吃零食。」柯飛白試圖用零食誘拐溫裴。
溫裴涼涼地瞟了他一眼,音調微揚:「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柯飛白一咬牙,快速說了一遍:「我說我請你吃飯。」
「行,我要吃大份的。」
柯飛白一陣肉疼,他最近零花錢限制的緊,學校里的伙食又貴,再出去買點別的也就沒了。
這次請溫裴吃東西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
經歷了這麼一茬,柯飛白也不待在溫裴身邊了,反而憂心忡忡地面向窗外,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後被外面的小鳥吸引了注意。
也就在他跑去窗戶那邊後,溫裴才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視線消失了。
【系統,剛剛是誰?】
【剛剛有好多人在看宿主,我只能確定一個大致的範圍,但我還是覺得西燼的可能性高,最強烈的波動就是從他那傳來的。】
溫裴左手撐著下巴,右手轉著一支筆,看樣子無所事事,不過這也是原身的常態,無聊或者沒有事的時候,原身就會轉筆。
黑色的筆桿在指尖來回飛舞,上一秒想要逃出手指的禁錮,下一秒就被抓了回來,無論怎樣都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