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飛白,你……」
話頓時梗塞在喉,溫裴看到柯飛白的眼圈紅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搖搖欲墜。
柯飛白蜷縮在床上,手裡緊緊攥著信,聽到動靜,柯飛白扭頭看向溫裴,目無焦距。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嘴唇嗡動,卻半點聲音也沒發出。
溫裴本能地上前,抱住了柯飛白,手掌輕輕拍著柯飛白的背,就這麼拍了一會,溫裴猛然回神,抬起柯飛白的下巴嚴肅道:「我哥和你說了什麼?」
快要流出的眼淚就這麼被嚇了回去,柯飛白眼睛濕漉漉的,所有委屈的情緒一掃而空。
他破涕而笑,「大哥沒說什麼,就是給了我一封信,我老爸寫給我的。」
溫裴怔住,臉上出現片刻的空白。
「那我在電話里聽到的玻璃破碎的聲音是誰發出的?」
「啊?那個啊。」柯飛白指了指地上的玻璃杯和床邊濕了一片的被單,然後抱住溫裴開始訴苦:「我只是想喝個水而已!但是沒想到手機沒拿穩,摔下去了,我想去撿的,結果我忘了手上還拿著一個杯子。」
「接下來就是你聽到的聲音了。」
「……」溫裴無言以對,只好重重地拍了一下柯飛白的肩,後者頓時往床上一倒,就地碰瓷起來。
溫裴「……我走了。」
「??別啊!」柯飛白一聽這話還得了,登時從床上爬起來,啪地抓住溫裴的手,可憐兮兮的挽留:「你別走,你走了我就一個人了。」
這突如其來的可憐感是怎麼回事?
溫裴就著這個姿勢薅了薅柯飛白的頭髮,瞳孔深處透露出不合時宜的憐愛。
也就在這時,西燼推門而入。
柯飛白:「……」
溫裴:「嗯?你是來看他的嗎?」
西燼磨著牙,咬牙切齒:「是啊,不小心聽到了一點,就跟著你過來了。」
溫裴點頭,無情推開柯飛白,說:「西燼最近事很多,他抽出時間來看你,你就不要一直賴我身上了。」
溫裴朝西燼招了招手,「我現在要回家一趟。柯飛白你不是怕一個人嗎,現在西燼來了,你就不是一個人了。」
前面一句是對著兩個人說的,後面一句是對著柯飛白說的。
他們心知肚明,互相嫌棄互相,對此,溫裴通通不管。
起身,溫裴朝兩人露出微笑,尾音上揚,帶著腔調:「拜拜~」
……
溫商傑就站在醫院樓下,暖洋洋的陽光照在他身上,父親說的話和柯飛白父親說的話不斷盤旋在腦內。
他仰起頭看向天空,喃喃自語:「我可以保護好阿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