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跡脫離軌跡的背後是莫大的恐慌。
對未來的恐慌。
「所以你想要我做什麼?」問出口溫裴才發現,自己的喉嚨乾澀的不像話。
他用力吞咽了一下,勉強抽回了思緒。
「你對我說這些,目的是什麼?」
「沒有目的。」司秋洛說,「解釋給你聽。」
「其實是不想告訴你的,怕你對我不好的印象更不好,但你好奇呀,你好奇我為什麼認識你呀。」
「順著你的思想,我告訴你了呀。」
「牆上的這些畫,全部都是我畫的,我見過的你,假的你,真的你,疲憊的你,休息的你,睡著的你,你的很多面,我都見過。」
「你……」溫裴喉結滾動,半晌艱難的說出聲:「你一直跟著我?」
司秋洛一直在他身邊?
細思極恐。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驚訝,還有恐懼,司秋洛收起了笑容,說道:「某種意義上,是的。」
他撫摸著牆上的畫,再度開口:「但我並沒有附身他們的身上,顧青是第一個。」
「我可以告訴你嗎?阿溫。」
「你說什麼?」溫裴沒有聽見他這聲低呢。
「沒有。」司秋洛搖搖頭,還是決定不說出來。
儘管他不想隱瞞溫裴,但這關乎他的性命,他不能確定溫裴知道後會不會殺了他。
就目前來看,溫裴對他的情感,遠遠沒有達到那個境地。
他暫時不想死。
他好不容易有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也不再像孤魂野鬼那樣到處飄蕩,他珍惜來之不易的生命。
更珍惜和溫裴相處的時光。
牆上的畫面完美演繹了他的心境和不舍。
「阿溫……」司秋洛站在原地,他的身後就是溫裴。
司秋洛連手都沒抬,只是看了一眼溫裴,後者就感覺到手腕被什麼東西牽住了,溫裴被迫朝著司秋洛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踉踉蹌蹌,司秋洛上前穩住他。
細軟的頭髮埋在溫裴頸間,痒痒的。
「別動,讓我抱一會。」
溫裴僵著身體,拘謹地接受了這個擁抱。
溫裴手指蜷縮了一下,胳膊不受控制地抬起,他瞳孔微縮,竭盡全力想要掙脫控制,手臂卻還是在這樣的控制下回抱住了司秋洛。
這個擁抱用力,發狠,仿佛他抱的是稀世珍寶,易碎的珍珠。
司秋洛有多用力,他就有多用力。
「你對我做了什麼?」
「噓。」司秋洛趴在他脖間,汲取溫裴身上熟悉的味道。
溫裴的身上,只有溫裴的味道。
真好。
真好……
他們就應該肌膚相貼,血液相融。
他們是絕配。
他們應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