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秋洛沒有收手,反而越發用力。
滄銀臉上血色已退,只余蒼白。
「司秋洛,如果你想再見到溫裴,就放開我。」
力道鬆了。
溫裴是他的軟肋。
「你把溫裴帶去哪裡了?!」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溜,司秋洛已然快壓不住想要殺掉滄銀的衝動。
周圍的氣壓明顯比外面更低。
滄銀一點也不怕,他撫了撫胸口,漫不經心的說:「我說了啊,我也不知道。」
趕在司秋洛發火前,滄銀又道:「但是我大概知道他會在哪,事先說明,他的情況不容樂觀。」
這也是他能比司秋洛先找到溫裴的原因。
滄銀:「我就直說了,溫裴現在正在受罰。」
「為什麼?」一聽到溫裴情況不好,任何情緒都拋之腦後了。
「因為你啊。」
「我?」司秋洛重複。
「是啊,因為你破壞了這一切,如果不是你,溫裴不會有事,也不至於被困在這裡。」
「他的任務失敗了,突然消失應該是受到了懲罰。」
「他離不開這裡,也就是說,他得不到治療,萬一受的傷很嚴重,最後的下場只會是死路一條。」
「你應該沒有那麼笨。」滄銀撐著下巴,若有所思,「能創造那麼多世界的人,豈是你可以抵抗的。」
「只有溫裴那個傻子,猶豫不決,甚至甘願留在這裡。」
「留在這裡?」司秋洛手指蜷縮,不確定的反問。
「他沒告訴你嗎?」滄銀佯裝詫異地睜大眼睛,滿滿的全都是演技,他捂住嘴,懊惱不已。
歡愉從心底一閃而過,司秋洛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又被他拼死壓了下去。
仔細看去,這張臉有片刻的扭曲。
溫裴是在意自己的。
溫裴是想要留下來的。
這個時候,司秋洛腦海中冒出的唯一畫面,是前幾天那場誘導性的對話。
溫裴說:「我是來殺你的。」
可在這之前,溫裴是猶豫的。
現在想來,溫裴當時顫抖的手,就說明了一切。
他怎麼就沒有注意到啊。
那麼明顯的示弱。
那麼明顯的懇求。
他為什麼沒有注意到——
「啊對了,我比你更早認識溫裴,所以我知道溫裴要殺一個人的話,是不會告訴那個人的,他會果斷,利索的,以各種手段,殺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