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過去了五分鐘,幾個看不清面貌的處理人員進到教室,處理了那攤血跡。
然後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裡。
陳沉低頭看書本,看到書本的一瞬間他的身體輕微顫抖起來。
不知何時,書本的黑色字體變成了血淋淋的黑洞,洞口中心是黑色的,濃郁到粘稠的黑色,越臨近邊緣,顏色越紅。
陳沉驚恐地往身邊看去,其他人和他也是一樣的表情。
突然,他瞟到了上堂課說話的戴眼鏡男生,男生明明也在發抖,但是他的眼神透露的不是恐懼,而是堅定。
能在短時間打起精神,並克制自己的本能反應,還能在那麼慌亂的情況下勇於發言,這個男生,說不定很有用。
陳沉下定決心,下課就去找男生,提出組隊。
然而他想的還是太美好了。
因為下一秒,他眼前一暗,老師瞬移一般來到他面前,好看的手上戴上了黑色手套,手套襯得他的手指更加的修長分明。
他看到那雙修長的手敲了敲桌子,警示的忠告他:「難道老師沒有告訴你,上課期間不能交頭接耳嗎?」
「還是說,老師沒有告訴你們?」
他身上的衣服有朝著灰色的方向發展,陳沉眼眸一沉,喉嚨猛地滾動,身體大過意識,站起就說:「老師,你還上課嗎?」
老師明顯被他搞蒙了,不僅是老師,還有班裡的同學,都愣住了,無數雙眼睛瞄準了一個方向,就是陳沉的位置。
同學:他在幹什麼?為什麼不回答老師的話?他不怕死嗎?
陳沉面上不顯,但是內心十分的慌。
一旦他的想法出了錯,解題的方式想錯了,他就是自己把自己送到了地獄的門口,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可事已至此,陳沉也沒有了辦法。
規則上說不能回答老師的問題,但又不能拒絕老師,可面對老師的提問,他們該怎麼辦?
靜等死亡嗎?
陳沉不信邪,他拿自己打頭陣,只要過了這一塊,至少在班裡,他就有話語權了。
陳沉也在賭,賭自己就是正確的。
他也只能這麼告訴自己。
他是對的。
他睜著眼睛望著書本,過了好一會,老師的聲音出現在了講台上。
他活下來了。
「我們繼續上課,課程不能被某些不守規矩的人耽誤。」
老師的聲音和平時無異,微微帶著笑意的,似乎很是和藹的講課。
陳沉也送了一口氣,很快坐了下來。
他還記得規則上面說的,課堂上要保持良好的秩序。
如果這個秩序是按照原本的校園生活里來的話,那他不坐下就是擾亂課堂秩序,他可不保證自己能有第二次那麼好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