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措和鄧茵聳肩、攤手,面面相覷。
曉木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僵硬的轉身迅速換鞋離開了他家。
曉木離開後,氣氛十分異樣,林之予板著臉不說話,平措和鄧茵也不知道說什麼。
過了一會,平措突然拍手道:“來來來,注意一下,我平措從今以後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說完從手機里翻出照片給鄧茵看,又湊到林之予跟前炫耀。
“我們要恭喜你還是替這女孩可惜?”鄧茵偏頭看了一眼道。
平措:“咳,別這樣,我是奔著結婚去的。”
平措向來嘴欠,又是那種看眼色只能領悟一半的人。
突然對林之予和鄧茵說:“我跟你倆坦白了吧,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倆沒有談戀愛。我不說出來,是因為覺得你們倆無論是性格、還是學識和家境都挺配的,最後一定能修成正果。”
林之予瞪一眼平措道:“飯吃飽了,開始胡說了是麼?”
平措一下子歪坐在沙發上,情緒激動起來,“我不是胡說,我是覺得你們沒必要浪費時間再找其他人了,就這樣結婚、生子不是挺好的嘛。而且我和你又住同一個小區,以後的孩子還可以做青梅竹馬,多好啊。”
他的其他人確實是指曉木,平措替鄧茵打抱不平,也替林之予打抱不平。他時常想要是有個女人心甘情願陪自己十幾年不帶抱怨的,他立馬就買最大的鑽戒求婚。
替林之予打抱不平是因為他一直覺得在曉木和林之予的糾葛中,曉木付出的太少,顯得林之予跟個傻子一樣。
他越是看到林之予拼命想要挽回的那股勁兒,就越是能看到曉木身上流動的冰冷血液。
鄧茵今天見到了費盡力氣與他們劃清界限的曉木,原本灰燼一樣的希望仿佛又有了火光。聽完平措的一番話,有些期待地等著林之予的回答。
林之予滿腦子都是曉木的聲音。
她初中畢業的暑假又回金禾村,回來之後一直提及呂都這個人。
她說:我跟你講我這次回金禾村碰到一個在酒吧唱歌的男生,黃頭髮。但沒有打耳洞,奇怪吧。我也覺得奇怪,他看上去不像不打耳洞的人。
她說:林之予你聽我講,那個呂都,就是我上次和你講的那個酒吧唱歌的男生。他只有奶奶養著,父母都不要他了。還有他已經大四了,C大計算機系。
他還作詞作曲,會彈吉他、會彈鋼琴。不過他只有鋼琴是小時候學過的,吉他是後來學的。
她說: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隔了大概不到一年,她有一天突然咋咋呼呼地衝進他的房間,興奮地說:我在C市碰到呂都了。你忘了呂都是誰了對吧,就是我跟你講的那個在酒吧唱歌的男生。我和齊思妍正在甜品店買蛋糕,他先認出我。
那天林之予在圖書館呆了一天,沉浸在植物的趣味中。閉館後去書店買了大部頭的植物學彙編,回到家已經快晚上八點。看到她如此興奮,沒了看書的興致,拉起穿著睡衣就跑過來在他的床上滾來滾去的人往門外攆。
她不走,抱著他的手臂不放,皺著秀氣的鼻子撒嬌:我都一天沒見著你了。
那時他沒有拿捏她這句話的真假,只是信了,帶著心動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