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讓我滾出去嗎?”她話一出,周圍一陣吸氣聲。
李國紅氣到臉發紫,手上隨時揮的呼呼響的蘋果枝條一下子落在曉木光潔的手臂上,頓時生出一條紅棱。
“上次月考考個第一名要上天了是不是?這班上哪一個不比你優秀,鄧茵、林之予以往哪一次不比你考的好,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的鬼樣子。沒事多學學好,人鄧茵琴棋書畫什麼都會,學習成績還優秀,像你這樣沒禮貌沒家教了嗎?”
手臂的痛意直竄到腦門兒,曉木下意識地要去捂,手動了動捏成了拳頭抵在桌面。她挨過的每一次打,似乎都十分屈辱。眼裡霧氣瀰漫,狠狠地掐住手心的嫩肉使霧氣不至於匯聚。
她仍一動不動地低頭站著,在李國紅眼裡與茅坑裡的石頭一樣,他頓時凶光畢露,手裡的蘋果枝眼看又要落下。
“老師,監察處的人來了。”
林之予高中時個子就竄的老高,選座位的時候自覺選到靠窗的位子,這時朝窗外看,沉沉地提醒。
李國紅頓時斂下威風,迅速收回蘋果枝,探身往走廊望,沒看到有人經過。準備再揚起蘋果枝的時候,下課鈴聲響了。
李國紅夾著書惡狠狠地剜一眼曉木,不甘地離開了教室。
平措坐在林之予的前面靠窗處,根本沒看到什麼監察處的人,轉回頭問:“你還敢唬他?”
林之予低頭在桌洞裡取下節課要用的書,太陽穴處的青筋凸起,沒有回答平措的問題。
“你說你做這些幹什麼?她又不領情,待會兒放學說不定又坐上黃毛的摩托車走了。”平措看一眼在他們左後側的曉木,齊思妍正給她手臂的傷處抹什麼玩意兒,沒見她表現出難堪,更別提委屈和哭了。
“她總有收心的那一天。”
林之予的語氣在平措聽來,甚至有點卑微。平措仔細端詳他的表情,似乎比起篤定,更多的是不自信。
鄧茵上完廁所回來,問:“你們聊什麼呢?”
“嘿嘿,沒什麼。”平措傻笑。
曉木保持端正,眼裡一滴淚都沒有。
齊思妍站起身彎腰,掰著她手臂不好擦藥,說:“來,閨女,你轉過來,你娘我夠不著。”
“你別不是在給我擦毒藥。”
“不愧是我的閨女,知道我就是想把你毒死,少個拖油瓶,再嫁能嫁得好。”
齊思妍柔軟的指腹輕輕觸及曉木紅腫的傷處,咬牙切齒道:“這李國紅真不是個人,都看得到血點了。”
曉木沒忍住,頭抵在齊思妍身上輕聲嗚咽。齊思妍蓋上藥膏的帽子,指腹上殘留了一點藥膏,一下一下地在曉木的短髮上輕撫。
“閨女,你娘我沒錢買紙巾,這手就在你頭髮上擦乾淨了啊。”
曉木猛地抬頭,笑出了聲。
齊思妍驚呼:“你丫的,鐵頭啊,撞到老娘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