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是覺得對不起有用是嗎？這樣好了，你回家讓你媽跟已經去世的德吉叔叔說對不起，看看她能不能得到原諒。”
平措眼通紅，兇狠地問：“你什麼意思？”
還沒有等到曉木回答他，橫眉怒目道：“我們吵架歸我們的事，不要牽扯到父母，尤其是我爸。”
“我的意思是說鳩占鵲巢這種事情一定要適可而止，不然你和你媽會遭報應的。”
鳩占鵲巢四個字觸及了平措的痛點，他在曉家的這兩年雖說沒有寄人籬下的感覺，卻也仍然覺得不如自己的家舒服。很多時候曉令、馮英秀以及曉易淳的關愛過於豐厚，他在享受的同時又不可避免地覺得自己背叛了父親。這時曉木這樣點明，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反駁的理由，立在原地底氣被抽乾了。
林之予以為曉木還是對平措入駐曉家的事情耿耿於懷，沒有再往深了想。拍拍平措道：“走了。”
平措咬咬牙，迴轉了身。
他們離開後，曉木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齊思妍把她的頭壓向自己，說：“你說為娘的離開這麼幾分鐘，你怎麼就受了這麼大委屈，早知道該把你送去練武，下次再遇到這種，上去一個旋風腿，把那些個不相干的人通通送去西天。”
曉木抬起頭問：“你如果也出了國怎麼辦？”
“能怎麼辦？你丫的好好活，等過個十多年，咱們來個母女相認。”末了拍拍曉木的頭說：“這麼聰明的腦袋，什麼艱難險阻都能解決的。”
少時戲言，一語成讖。
體育老師吹哨子讓大家集合，齊思妍和曉木分開。
“我看你們女生和少數男生練習不夠認真啊，這體育考試也是非常重要的。”說完數了數人頭，說：“這樣好了，林之予、扎西平措、王越軒、陳猛、張振興、劉零你們六個人出列。其餘的人從這裡到這裡六個人一個小組，你們六個人來選自己的小組，之後的體育課也基本上以這個來行動和練習。”
曉木抬手看表，距離下課還有二十分鐘。她怕不小心被分到林之予或平措的組內，搶先對一向玩得好的劉零說：“六十，我能不能跟你練？”
劉零瞅瞅隊伍，算了一下，說：“這得分到哪裡是哪裡，你要是真想跟我練，待會兒分好了，你跟別的人換一下。”說完挑眉含笑。
齊思妍過來，給了他一巴掌，說：“我們倆跟定你了。”
“嘿喲喂，那行吧，我勉為其難收下你倆徒兒。”
劉零的話尾音還飄在空中呢。
體育老師指著曉木、齊思妍、另外兩個女生以及較為瘦弱矮小的兩個男生道：“你們六個，我看最不認真，交給林之予來帶。”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齊思妍聳肩攤手，一副放棄掙扎的樣子。
“從了命運這老大爺吧。”
學校體育館內的籃球場只有這一個，全班四十二個人分成了六個小組，左右兩個籃筐如何也不夠用。
大約還沒輪到他們這一組練習，時間就讓等待耗完了，怎麼也不到認命的地步。
想到這裡，曉木拉住齊思妍往休息區移動。
“你們倆回來。”
清澈乾淨的嗓音，不用問也知道是誰。倆人齊齊轉過身，等待這位組長發話。
體育館內的回聲大，感覺哪哪兒都是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