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起下巴睨著他:“怎麼?在你們眼中我就該逃課掛科?”
他低頭笑著搖了搖頭,她似有若無地掠著他,唇邊掛著魅惑人心的笑意:“在想什麼?”
他不躲不閃,眼神直視著她琉璃般的眸子:“想要你。”
她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嘴角浮起一絲捉摸不透的弧度:“你不敢。”
他倏地站起身幾步走到窗邊,高大的身影壓向整面窗戶,炙熱霸道的吻毫不猶豫地封住了她的唇,有些強勢地挑開她的唇舌。
狂熱、激烈、無止盡的繾綣便隨著尼古丁和酒精的刺激瞬間爆發。
夜風微涼,月影婆娑,紅楓搖曳,漫過整片東海岸,帶著被丟棄的記憶,一起被掩埋在看不見的黑暗之中。
她將細碎的流光藏在眼底,也徹底藏住那滿滿的心事:“以後的事誰能說得准,說不定到時候你連我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挺拔的鼻尖磨蹭著她,耳邊是那不容置喙的清透:“你姓秦,冠夫姓!”
粗礪修長的手指划過她的臂膀濺起絲絲漣漪,夏璃整個人縮了縮,喉嚨有些乾澀,可劇烈的震顫讓她的意識迅速回攏,只感覺膀子還在被人搖晃,耳邊有人急促地喊著:“夏部長,夏部長醒醒,不好了!”
夏璃微眨了下眼睛猛地睜開,發現越野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周圍陷入一片朦朧之中,豆大的雨滴仿若山體塌方的小石塊,砸在車玻璃上發出恐怖的噼啪聲,視野可及範圍不到兩米,氣壓低沉得可怕,將他們壓縮在山脈之間。
夏璃反應了兩秒裹著藏藍色棉麻襯衫直起身問道:“怎麼了?”
副駕駛座位上的郝爽立馬回過身焦急地說:“車子拋錨了,剛才打了救援電話,說華嶺北段吳家堡隧道塌方,現在雨太大救援車根本過不來,讓我們等雨勢減小再看情況,怎麼辦?”
正值八月天,郝爽從蕪茳過來只穿了一件短袖,此時車子熄火凍得直哆嗦。
開車的楊師傅和旁邊的林靈聆都同時看向夏璃,這次出車從蕪茳去西北的慶涼市參加投標,一行四人途徑兩千多公里穿越地勢險峻,平均海拔三千米的華嶺,隨車的還有密封的標書和呂總讓他們務必要帶給西北區域事業部部長的一款沒有對外公布的零部件。
具體是什麼因為包裝嚴實,夏璃沒有看見,只是臨走時呂總反覆強調,這東西寄過去他不放心,讓夏璃一定要親手將東西交到孫部長手中。
夏璃作為起帝品牌事業部部長,在這四個人當中職位最大,此時此刻所有人靜待她的決策。
她攏了攏眉峰,抬手擦開窗戶上的霧氣,天空的雨柱跟刀子樣毫無緩解的架勢,她前後看了看,車子停在山路邊上,從她醒來已經十分鐘了,一輛路過的車都沒有,周圍荒涼一片。
華嶺是北方和南方的地理分界線,全長將近一千八百多千米,山脈地勢險峻,溫差極大,他們此次計劃是穿過132個隧道,耗時十個小時中途不間斷直接穿越華嶺抵達榮台縣落腳,儘量不在華嶺過夜。
但現在的情況明顯是超出了原本的計劃,夏璃短暫思索了半分鐘後,突然抬起手腕看了眼那支黑色的運動手錶,上面顯示時間下午兩點二十五分,離天黑還有幾個小時,她果斷將襯衫紐扣解開,往頭上一罩,拿起傘對林靈聆說:“你搜索一下附近的人,看看有沒有塌方前進來的車輛,如果有趕緊聯繫下,楊師傅查下離榮台縣還有多少公里,郝爽你再確認下近幾個小時的天氣情況,我下去看看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