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忽然聽見一直默不作聲地秦智說了句:“夏部長在愁什麼?不是已經有人選了嗎?”
夏璃抬起頭看著他眼裡的深意,突然明白過來他指的是誰,有些吃驚地瞪著他,無聲地將眼神遞了過去。
彭飛昨天才出院,半個月前還要死要活,精神狀態堪憂,甚至夏璃都不敢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加上近兩年他自殘式地自我折磨,導致他現在的身體患有貧血症,隨時會暈厥、易怒、筋疲力盡,甚至無法忍受半點寒冷。
這樣的他如何帶領現在這個四分五裂,人員都是東拼西湊的部門!
秦智讀懂了她的目光,只是微微側了下頭動了動嘴唇,沒有發出聲音地遞給她幾個字:“你有得選嗎?”
夏璃思忖了一會,所有人都在等著她的安排,她緩緩抬起視線看向彭飛,慢慢的,陸陸續續所有人都將視線自覺轉向彭飛。
彭飛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有些驚恐猙獰地盯著夏璃:“我不行!”
秦智輕佻地接了句:“哪個部位不行?”
男人們發出低低地笑聲,彭飛漲紅了臉,秦智回頭抬起下巴,眼神裡帶著一絲壓迫。
彭飛低著頭,寬大的羽絨服掛在他身上,有些像戲服一樣滑稽,和剛才進入工作狀態中容光煥發的他判若兩人!
夏璃看了他半分鐘,隨後站起身,踏著高跟鞋徑直向他走去,停在他的面前用只有他們才能聽見的聲音對他說:“你來起帝時,我們一家門店都沒有,當初說好一起打江山,以後所有門店給你管理,這個位置等了你兩年,你這時候不回來,你看看那邊。”
彭飛順著她的視線看見會議室外面那個掛在牆上的起帝標誌,聽見夏璃說:“這片江山就要拱手讓人了,我需要你。”
彭飛盯著起帝的標誌眼眸劇烈地閃動,他初來時,起帝猶如襁褓中的嬰兒,缺乏資金,缺乏人脈,缺乏經驗,他們四處洽談經銷門店,苦不堪言,那時他們經常打趣,未來一定會讓起帝的門店遍布大江南北。
似乎是憶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很多在他人生還沒遭遇厄難之前的事。
他轉頭看向夏璃,那熟悉的眼神好像瞬間回到了他的瞳孔里,不再是那空洞絕望的神色,似乎多了些久違的色彩。
夏璃噙著笑朗聲說道:“這位就是彭飛,起帝門店的開山鼻祖,你們現在手上的很多機制體系最初都是由他搭建的,沒有人比他更能勝任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