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的河水在拱橋下安靜地流淌,他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 靜謐, 幽深,卻溫柔地望著她, 從風衣口袋裡拿出手機放在耳邊, 夏璃的手機里出現了他的聲音:“我在橋這頭等你, 你過來。”
他說完便掛了電話, 含笑看著她, 一抹深情在他眼裡漾開,晃了夏璃的眼,她鬼使神差地邁開步子上了拱橋,這個她十幾年來只在夢中一次又一次踏上的地方, 這個早在她生命中逝去的地方。
從前她的媽媽曾無數次在橋的那頭等她,後來媽媽不在了,她以為再也沒有任何力量支撐著她回到這裡,踏上這座拱橋。
曾經每天回家的必經之路,曾經覺得多麼厚實的橋,長大以後才知道,它其實這麼單薄,這麼脆弱,夏璃的鼻尖酸澀,眼裡的光溫潤潮濕,像繁星倒映在河水中,閃爍動人。
快下橋時,秦智將雙手從風衣口袋裡拿出朝她微微張開,夏璃的腳步停住,眼角微勾,秦智已經心神領會,絲毫沒有退縮,於是夏璃就這樣站在離他幾步之遠的高度忽然往他跳去,他伸出雙臂穩穩接住她,在悠然寧靜的黑夜裡緊緊抱著她轉了一圈又一圈,夏璃的臉埋在他的頸窩,衣角隨著風翩翩,抬手拍打著他:“喂,夠了沒?放我下來。”
秦智卻笑著說:“不放,除非你求我。”
夏璃有些暈眩地凶道:“你正經點!”
“愛上你之前我一直很正經。”
他幾乎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夏璃怔住,秦智也漸漸停了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怪的,他將她放到地上,她卻被他轉得頭暈眼花,差點沒站穩,秦智長臂將她摟進懷中牽起她的手,混亂中她只感覺他似乎拿掉了她手上的戒指,又給她戴上了,在她耳邊溫柔地說:“我一直覺得自己缺些什麼,直到今天我才想起來,我缺個老婆。”
夏璃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只感覺今天的秦智有些奇怪,她抬起手揉了揉頭,手指間閃過一道璀璨的光澤,她將手拿到眼前,卻赫然看見那枚素環戒指不見了,而她的無名指上躺著一枚鑽戒,是那樣的精緻奪目。
那一刻,夏璃整個人仿若石化,眉峰漸漸聚攏盯著那枚戒指,胸口不停翻滾著,而一向桀驁不馴的秦智,此時卻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她,她盯著那枚鑽戒看了良久,才將手立在他的眼前,有些戲謔地問他:“你在問我要名分嗎?”
秦智握住她的手,將戴有戒指的無名指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下:“那枚戒指陪你度過很長時間,但它應該下崗了,接下來的日子,我接手。”
他漆黑的眼眸太深遂,像蒼北的狼,燃著熊熊烈火,將夏璃融化,她低頭將手抽了回來,用另一隻撫上了戒指,可秦智霸道地攥住她的手腕不給她拿下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