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洲從未遇到過這樣軟綿無害的東西,還在他口中翻雲覆雨般的攪弄,身體逐漸僵硬起來,神思微亂,連對面師兄說話都有些聽不清了。
舌尖柔軟,甚至嬌嫩,謝寒洲被舔舐著,吮吻著,只覺得輕輕痒痒,軟軟濕濕,像是一場漫長的折磨。
突然,那綿軟的舌尖從口中退出,從他的唇一路舔到喉結,留下一道濕濡的痕跡,有些涼,也有些癢。
謝寒洲以為到這裡應該結束了,卻不想那溫軟的舌又開始了新的動作,在喉結處反覆流連,仿佛在品嘗著什麼美味,最後甚至還咬了一下。
不疼,謝寒洲卻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百年未曾有過一絲漣漪的心境,猶如一潭靜寂的死水,而此時,仿佛有清風拂過,一絲漣漪捲起。
謝寒洲有些憤怒,眸色更加幽暗冰涼,是近乎天寒地凍的冷漠。
他知道剛才的一切都來源於玉隨安,與他無關,一絲一毫關係也無,可是……可是在幾位師兄師姐面前,在更小的師弟面前,仿佛被人輕薄了一般,肆意纏著唇舌,這讓他怎能不怒?
林願一開始還親的很高興,也很興奮,他覺得玉隨安就是一朵郁馥惑人的玫瑰,唇齒纏繞間形成了致命的誘惑,都讓他有些飄飄然。
不過親了一會兒,林願就發現了玉隨安的異常,緊張兮兮地看著他問道:「師兄,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玉隨安面色蒼白,額頭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悄無聲息地浸濕髮絲,色若琉璃的眼睛有種失焦的空洞,像是一道寂寥深谷,裡面滿是孤寂與荒涼。
林願從沒有見過這樣一雙眼睛,平時懶懶散散的一眼看過來,皆是風流欲色,比血色更艷,比花色更嫣,讓人心神蕩漾,無法自拔的痴迷發狂。
而此時,這雙眼睛仿佛死了一樣,美得靜謐蒼涼,林願無法形容,只覺得光是看著玉隨安的眼睛,他就覺得心裡酸酸的,很難受。
林願見玉隨安不說話,更加的擔心:「玉隨安,你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你告訴我呀!」
玉隨安睫毛顫了顫,抬眸去看他,眼神似乎聚焦了一些,但依舊看著空洞虛無,昳麗絕色的面容不復之前的鮮活麗色,反而有種死氣沉沉的腐朽。
「嗯……」他輕應了一聲,聲音沙啞破碎:「……我沒事,沒……沒事,你怎麼……不親了?」
玉隨安的身體緊繃著,指尖微微顫抖,仿佛竭力忍耐著什麼。
林願也感覺到了,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親著親著,就玉隨安就一副沒有人氣的模樣,像是被人折磨了很久很久似的?
難道是因為剛才親親的原因嗎?
林願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玉隨安的反應,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回應自己,不像以前那樣緊緊抱著他,在他身上揉來揉去,也沒有回吻自己,就是一副隨便自己怎麼折騰的擺爛樣。
剛才因為玉隨安主動說要自己親他,林願太高興了,沒注意到異常,現在看玉隨安這副模樣,他還能不明白嗎?他二老公根本就是有問題,旁人一親近他就會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