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願上課的時候,系統的提示音不斷響起,像是一顆心的懸起與下落。
下了課林願沒有去飯堂,直接去了三更雨軒,剛到院門口,他便看到坐在走廊美人靠上的紅衣男子。
玉隨安懶懶地倚著方柱,左腿踩在美人靠上,三千墨發如稠,緋衣艷艷,恣意散漫,像是鮮艷欲滴的玫瑰,昳麗奪人眼球。
林願走過去,軟軟叫了聲師兄,剛準備坐下,就見玉隨安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幽幽說道:「林師弟來了,昨天辛不辛苦?」
林願不太懂玉隨安的意思,疑惑問道:「什麼辛不辛苦,你在說什麼?」
玉隨安輕笑一聲,看著有些捉摸不透,明媚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在濃密睫毛的長影錯落間,又落進了那雙淺色的瞳仁里,琉璃般的眼眸,仿佛被照得暖熱的玉石。
「我在說,歲歲昨日真是辛苦了,白天要陪我,晚上要陪謝寒洲,一時一刻都不得休息,當真是忙碌。」
林願聽出玉隨安言語中的揶揄與戲謔,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他低著頭,都不敢再看玉隨安,緊張的捏著手指道:「不……不辛苦,不……忙……」
玉隨安看著臉頰紅通通的小騙子,覺得他像是剛剛成熟的紅果,飽滿多汁,香甜誘人,一口咬下去可以嘗到甘甜清香的汁水,似乎能甜到心頭。
他突然有些口乾舌燥,想要嘗嘗小騙子身上馥郁又甜蜜的汁水,可是他困制於那座死城,身在玉清,魂囿寒洲。
哪像玉清宮高坐於雲端之上的掌門清尊?寬容大度,明月入懷,竟然自降身份要和他這個魔域尊主給一個少年小輩做平夫,大晚上的還背著玉清宮所有人,去爬人小孩的床。
謝寒洲可真是心如冰雪,孤高絕塵啊,在玉清宮新入門弟子的住所,偷偷摸摸親近了小騙子一個時辰,還在小騙子的房間裡,在他的床榻上過夜。
玉隨安咬牙切齒,伸手扣住林願的手腕,用力將人拉到了身前,眼眸里的情緒像是怒火,又像是幽怨:「小騙子,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在外面等了一夜?」
林願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你昨晚……在外面等了一夜?」
玉隨安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聲音很沉很低:「是,我就等著你心心念念的師尊離開,再去找你。誰想到你那師尊當真是守禮,還沒有結道,便爬上你的床,還死賴著不下來了,謝寒洲的禮義廉恥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林願想幫謝寒洲說話:「其實師尊……」
玉隨安知道小騙子想護著他那個道貌岸然的師尊,冷笑地打斷他:「別說了,我不聽,如果你是要幫謝寒洲說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
林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