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小,修行時間尚短,這座萬山大陣中,有萬年前那些前輩殘留下的殺意,也有他們對魔族的仇恨以及憤怒,你如今境界不夠,尚不能抵抗這些意志。」
謝寒洲說著,將自己的玉清劍收回劍鞘,遞到林願懷裡,讓他抱著。
玉清劍是玉清宮的聖劍,也是玉清宮歷代掌門的佩劍,鋒利無比,冷漠無比,其中的劍意更是強悍孤傲,凌厲的仿佛能斬斷萬物。
玉清兩個字,聽著似乎能夠看到玉潤清澈,但實際上,這是一把絕世凶劍。
當然,這樣的一把劍,不是什麼人都能隨意觸碰。
然而此時,玉清劍在林願懷裡卻很溫和,劍鳴輕柔緩和,像是一段樂聲,已經是乖的程度。
原因很簡單,因為它是謝寒洲的佩劍,謝寒洲喜歡林願,所以玉清劍也喜歡。
林願抱著玉清劍覺得好了點,從謝寒洲懷裡出來。
不過一離開男子的懷抱,萬山大陣中的殺意與仇恨雖然被劍意阻隔,可是那種徹骨的寒意環繞在側,林願忍了一下,再忍一下,實在忍不住,唔的一聲撲回謝寒洲懷裡。
「師尊,這裡好恐怖……」聲音委屈到了極致,仿佛風中柔弱易折的花株,「我……我害怕……」
謝寒洲也知道小徒弟是個白嫩嬌軟的小公子,不適合來到這片滿是白骨與腐朽的土地,這裡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不應該落進少年明亮乾淨的眼眸中。
可是,謝寒洲想帶他來北方,他想帶自己喜歡的少年,回到這片他出生的土地。
謝寒洲想要林願陪著他回那座城市,那座世人早已經忘記的城市,那個已經死去的寒洲,那片廢墟之地。
甚至,謝寒洲還有更加恐怖,更加毛骨悚然的想法。
不過這個想法要在很久很久以後,才有機會去做。
謝寒洲已經想好了,在小徒弟境界夠了的時候,他要在這座死城,在這座寒洲城裡,將小徒弟身上玉清宮不染塵埃的道袍剝下。
然後他會像雄獸侵占雌獸那樣,在他的土地里,他的城市裡,將林願徹底占有。
這是一種近乎橫衝直撞的玷污,也是一種蠻橫瘋癲的褻瀆。
謝寒洲的想法很簡單,也很讓人不寒而慄,他是北域這座死城裡唯一的倖存者,在寒洲城裡與小徒弟雙修一體,小徒弟也會變成寒洲城的人。
這樣一來,謝寒洲就不再是寒洲城唯一的活人,不再是了。
想到那樣的事情,謝寒洲覺得道心無比的安寧滿足,他將小徒弟橫抱起來,慢慢低頭,和少年額頭相抵。
謝寒洲依舊是那樣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喜,也看不出冷熱,甚至看不出黑與白,正與邪,他的聲音壓低,說話時偶爾擦過小徒弟軟濕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