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去想北域,也不要去想玉清宮,只想著我好不好……」
謝寒洲能夠感覺到寒洲城的陰冷,也能夠感覺到懷中少年的溫暖,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將手臂環在小徒弟清瘦的身軀上,帶著有些恐怖的力道,將他緊擁在懷。
「歲歲真是個乖孩子,我年幼時,若是像你這樣乖巧聽話,大概會好過許多。」
「不對,幾百年過去,我到現在也沒有變過什麼,我依舊滿心算計,虛偽作態。歲歲,你知道嗎?我這次帶你來寒洲,其實都是為了我自己。」
謝寒洲笑著說道:「我想到達到神隱於天地的境界,就必須讓我的道心毫無塵埃,達到真正的通明守靜,而你讓我動了心,有了情念,所以,你是我唯一的機會。」
他想要抹掉玉隨安的心障,抹掉寒洲城在他心靈上留下的陰影,他想要道心上唯一的塵埃消失。
數百年來,即使他使用禁術,讓這世間多了一位魔王,他心靈上的缺口依舊存在,死去的寒洲城依舊是他的心魔疊嶂。
林願的出現,讓謝寒洲意識到了一件事。
玉隨安是他無法忘懷的寒洲城,是他痛苦的源頭,也是他的根,他的魂歸之處,他的埋骨之地。
他只有重新回到這裡,才能真正的走出去。
林願聽的懵懵懂懂,不過他大概明白了一些,謝寒洲太過極致,所以他的心魔成了玉隨安。
可是他的道心依舊因為寒洲城的城滅,留有些許陰影,始終無法達到真正的的通明守一,所以他想回來,直面自己的過去。
也就是說,他大老公在間接幫自己消除黑化值。
林願從謝寒洲懷裡出來,看著他的眼睛,乖乖說道:「既然我是師尊唯一的機會,那我幫師尊,師尊要我做什麼,只管說就是。」
謝寒洲不意外小徒弟的回答,因為他的小徒弟是個很乖很聽話的好孩子,非常的溫暖,也非常的乾淨。
「先走走看看。」
從酒樓前走過,謝寒洲看到一處熟悉又陌生的小巷,裡面滿是青苔與陰影,數百年風雨,曾經的時光已經被浸泡爛了,腐爛的連一絲痕跡也尋覓不到。
玉隨安順著謝寒洲的視線看過去,笑道:「歲歲,我小時候在這裡被狗兒子身邊的下人打斷了一條腿,躺了三個月才好。」
林願不知道玉隨安口中的那些人是誰,不過聽到他們做的事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老是欺負他老公,什麼狗屎粑粑垃圾呀?
他立刻過去抓緊玉隨安的手,軟綿綿地哄著他:「都是過去的事,現在沒有人敢欺負你了,要是有人敢打你,我就去打那個人,打成一個大豬頭!」
玉隨安只是說一下以前的事情,沒想到小騙子還過來哄自己,當真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