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時,雲霧撥開了。
「歲歲,你是說我是奴隸,不是因為獸神厭棄我,是因為獸神殿希望我這樣獸形的獸人是奴隸,對嗎?為什麼?」
他不明白。
林願本來是準備慢慢引導月,可是看到他老公在外面都不敢抱他,還那麼自卑難受,他生氣了。
狗屁獸神殿,裝什麼老大呀!哼!
林願將手覆在月的臉側,輕聲道:「月,你還記得上一個冬天,部落被搶以後,你變成獸形,殺了很多人嗎?」
月低聲道:「記得。」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一個人就能殺了那麼多獸人,如果有很多像你這樣的獸人,獸神殿的人會不會害怕?害怕你們不聽話,害怕你們哪天把獸神殿的人全殺了。」
林願說這話的時候笑眯眯的,看著非常柔軟可愛。
月牽住林願的手,親了親,又舔了舔:「害怕?獸神殿害怕我……」
他實在難以置信,可是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他的小雌性說的是真的。
其實,林願之前的想法要簡單一點,就是獸神殿的大祭司,或者大祭司的朋友,他們和獸形異常的獸人有仇,但是今天和月說到這裡,他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想法。
因為害怕,因為恐懼。
月這樣的獸人太強大了,用神明的名義來壓制,用整個世界來束縛,這樣才能保證獸神殿的權威。
順著這個思路去想,奴隸沒有狩獵權的規定,就有解釋了,不能讓奴隸意識到自己的強大,無知才更容易拿捏控制。
林願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嚴肅的點了點頭:「是的,獸神殿害怕你,害怕你們這些奴隸,他們以獸神的名義,告訴所有人你們被獸神厭棄,是惡魔的化身。」
「可是月,你也看到了,你殺了那麼多獸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獸神沒有怪罪您。換句說法,獸神根本不在意這些,甚至於,你殺了獸神殿所有的大祭司,獸神也不會降下懲罰。」
「原因很簡單,神明是不會在意獸人間的這些小事,獸神殿沒了,再建一個就是,大祭司們死了,再選新的大祭司就是,對於偉大的獸神來說,這些什麼都不算。」
「甚至,就算獸人滅絕,都死了,神明也不會在意。」
月相信了,也理解了,所以他覺得憤怒,也覺得怨恨,身體裡仿佛有什麼漆黑的東西在洶湧,滿是惡念,也滿是殺意。
他抱緊林願,將臉埋在對方的頸間,呼吸極沉極重,像是憤怒的野獸,全身上下都透著一種蓄勢待發的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