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願活著,他才能像個人一樣活著,林願死去,他不過就是一具無處可歸的行屍走肉。
靳燃有些發狂地摟住林願清瘦的身軀,深埋在心底多年的痴戀和愛意,讓他心甘情願成為困獸,成為跪地匍匐的囚徒。
他一字一字地重複道:「林願,我愛你……」
「歲歲,我愛你……」
「求求你了,別再丟下我……」
「求求你,救救我……」
只有你能救我。
只有你……
林願想哭,可是他必須忍著,又心疼又難受,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他的靳燃在腐朽,已經快要成為一具空蕩蕩的屍骨。
好在他們有重逢的機會,好在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林願溫柔地拍了拍他的後背,無聲安撫著,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副身軀是那樣精壯生機,然而這只是虛假的表象,靳燃的身驅體深處已經滿是腐落,滿是枯萎朽態。
他低頭親了親男人的發頂,柔聲道:「靳燃,我不會再丟下你,我已經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事,能不能想起來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那些傷害,那些痛苦,都被埋在山間十一月的寒風中,埋在那一場設計好的死亡中。
他們曾經都遍體鱗傷,如今,讓痊癒的傷痕,成為徹底的陳年舊傷。
不會再疼了。
再也不會了。
……
凌晨兩點,還在假裝失憶的林願,被靳燃半摟半抱進江景別院。
開門時,靳燃從身後摟住他,痴迷地吻著他的脖頸道:「歲歲,人販子把你拐到他的地盤了,拐回來當媳婦,喜歡嗎?」
男人的手探入衣服里,貼在青年平坦的小腹,掌心緩緩摩挲:「拐回來生小兔子,生好多小兔子,好不好?」
林願就知道靳燃喜歡和他玩生小兔子的遊戲,有些害羞:「到……到時候在說,你先……先開門!」
靳燃拿起林願的手,親了親,又咬了一下說道:「再次證明一下,你就是我的兔兔。」
他將林願的手指按在指紋鎖上,滴滴兩聲開鎖成功。
進了玄關,林願正準備換拖鞋,靳燃已經單膝跪下幫他脫鞋穿鞋,動作溫柔細緻。
白色兔兔的睡衣一如往常放在沙發上,靳燃拿起那件毛茸茸的睡衣抱在懷裡,靜靜垂眸看著,身影孤寂落寞,滿是蕭瑟頹廢。
「你不在這些日子,我只有這些……」
靳燃雙目通紅地盯著林願,帶著病態的痴纏,漆黑而又深邃,幾乎要化為實質纏繞在林願身上。
「歲歲,你剛才說了,不會再丟下我。」
林願在靳燃身上看到了以前沒有的東西,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乖乖點了點頭:「嗯,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