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不講理了!”
“你不要臉!”
“你王八蛋!”
“你老騙子!”
兩個人糾纏時,不知道是誰打到了最近那個潲水桶,桶搖搖欲墜後朝他們兩個倒來。這一幕正好映入季聽眼帘,她想也不想的抱住申屠衫,一個旋轉往旁邊撲去。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潲水桶雖然沒砸到他們,可裡面的潲水卻不偏不倚的淋在了他們身上,兩個人瞬間被偏黃濃稠的怪味潲水澆了個透。
申屠衫頭上頂了個塑膠袋,怔怔的看著身上的潲水,一時間仿佛連靈魂都沒了。
季聽也快崩潰了,但看到他的樣子還是幫他把塑膠袋摘了,下意識的先安慰他:“這些都不髒的,都是剛才咱們吃過的東西,只不過各種湯料混合在一起,就顯得有點髒……”
“嘔哇……”
季聽怔愣的看著他吐在她身上的東西,沒忍住也對著他吐了。申屠衫剛要好一點就被吐了一身,忍不住又開始吐。
倆人就像永動機一般吐個不停,終於在胃裡什麼都沒有後,相互攙扶著從死胡同離開。
當進了學校不遠處的小旅館後,季聽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拒絕回憶剛才開房時櫃檯人員眼裡的嫌棄。要不是她多交了四百塊錢押金,人家真是差點不租給他們。
她一連洗了一個多小時,皮膚被搓得像煮熟的蝦一樣,這才從滿是熱氣的浴室里出來。
一出來就看到申屠衫黑著臉坐在她床上,身上穿的是旅館洗到發硬的浴袍,季聽猝不及防看到一個男人,嚇得抽了一口氣:“你怎麼進來的?”
“我到樓下讓店員開的門。”申屠衫冷哼,顯然還在氣頭上。
季聽定定的看著他,半晌瞭然:“你相信我的話了?”
“我才不信!我大哥不是那種人!”申屠衫又怒了,可這回的憤怒里多了一分不確定。
季聽嗤了一聲:“他是不是那種人,你直接問他不就知道了?跟我在這裡嚷嚷什麼,你要真有本事,就讓他收回成命,同時也別訛我錢。”
經過今天申屠寺給她買玩偶的事情後,季聽突然發現自己很難對眼前這個人狠心,最終可能就算把計劃執行下去,也得不到申屠翌想要的效果,反而會讓事情越來越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