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季聽睡得正香,給他的唯一回應就是鬆開了捂他的手,完全把他當空氣一般,該怎麼睡還怎麼睡。
申屠川:“……”當真是大膽。
某些人這會兒老實了,安靜的待在他懷裡,抱起來相當的治癒,哪怕申屠川有心給她點教訓,此刻也不想推開了。別彆扭扭的抱著人,半晌輕笑了一聲,倒覺得這感覺也算新奇。
……在這世上,竟然真有一個人不怕他,惹急了還敢朝自己伸爪子。可正因為先前沒見過,便對她一直覺得新鮮又好玩,絲毫沒有厭倦的意思。
看她睡得這樣香,申屠川不滿的掐了她一下,看到她眉頭皺了起來,這才放手。
他的眼底划過一絲滿意,仿佛找到了新玩具一般揪住她的臉,結果下手太重,季聽哼唧一聲,一巴掌拍了過去,瞬間世界都安靜了。申屠川瞪著眼睛看了她許久,最後冷哼一聲閉上了眼睛,很快便沉沉睡去。
等到兩個人再次醒來,已經到了下午時分,季聽肚子餓得咕嚕叫,睜開眼睛便看到申屠川坐在床上看奏摺。
這人是個懶散的,不是躺床上就是斜在軟榻上,很少有規規矩矩坐著的時候,是以他在床上看奏摺這種事,季聽早已經習慣了。
……就是今日的地點有點過於奇妙了。季聽看一眼周圍相當嚴肅壓抑的環境,忍不住問一句:“陛下為何不回寢殿?”
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申屠川便注意到她醒了,一聽到她這句話,臉色當即拉了下來:“這天下都是孤的,孤想在哪裡就在哪裡。”
“……”她也沒說啥吧,吃火藥了?
申屠川見她不說話,乾脆將奏摺放到一旁,側身面朝她躺了下來,一臉不高興的問:“孤再問你一遍,你當真不出去?”
季聽眨了一下眼睛。
申屠川聲音逐漸泛涼:“季聽,容孤提醒你一句,孤之所以願意忍耐你,無非是因為躺在你身邊能睡個好覺,若你失去了這一能力,孤早就治你的罪了,所以你最好老實……”
“奴婢出去。”季聽打斷他的話。
憋了一肚子狠話的申屠川打了個吭:“啥?”
“奴婢出去,”季聽笑意盈盈的看著他,“昨夜奴婢燒糊塗了,所以才犯神經對陛下不敬,今日好了,自知自己還留著性命,是因著陛下開恩,自然不敢再在獄中停留。”
她想離開這個世界,要麼死掉要麼任務成功,而前者顯然是她最抗拒的方式,所以只能繼續乖乖討好他、一直留在他身邊了唄。這事說起來也不難,畢竟只要她安眠藥的功能在一天,申屠川便不會殺她,所以她只需別太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