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還好好的,怎麼出去一趟就突然腹痛了?申屠川本是不信她的,可看到她面色泛白,眉頭就漸漸皺了起來:“為何突然腹痛?”
“臣妾弄髒陛下的被單,心裡實在愧疚,便在方才喝了一大碗涼水,刻意懲罰自己。”季聽說著就要倒下。
一聽她竟然這麼傷害自己,申屠川的臉色當即就有些不好看,同時又生出一點詭異的氣惱,之所以說詭異,是因為這點氣惱並非在氣她的大逆不道,也並非因為打斷自己睡覺,只是純粹不喜她傷害自己。
申屠川冷著臉把她撈了起來:“大膽,孤還未罰你,誰准你擅自自罰的?!”
“陛下……”季聽小心的看著他。
申屠川輕哼一聲,拎著她便到床上躺下了,不耐煩的閉上眼睛道:“孤累了,睡覺!”
賓果!季聽愉快的在他旁邊找准位置,閉上眼睛便要睡了,只是剛醒來,她閉著眼睛閉了好一會兒都沒能睡著,反而愈發精神了。
“別亂動。”申屠川不耐煩的開口。
季聽老實片刻,但也只是片刻,之後便忍不住想動一下,見申屠川抱自己的胳膊越來越用力,便知道他並未睡著,於是小聲的說一句:“陛下,您口渴嗎?臣妾給您倒些水喝吧。”
申屠川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季聽討好的笑笑:“臣妾也渴了。”
“……快去。”申屠川此刻只想睡覺,可這女人一直亂動,他被攪得片刻都不得安寧。
季聽一聽忙下床去了,倒了水後殷勤的端了過來:“陛下,水溫剛剛好,喝一些吧。”
申屠川掃她一眼,板著臉喝了口水,接著不耐煩的催促:“快些睡覺!”
“好嘞,容臣妾也喝幾口。”季聽說著把他剩下的水全都喝了。
申屠川看著她毫無芥蒂的喝自己剩下的水,心裡仿佛被什麼觸動了一般,生出一股怪怪的親密感。沒錯,親密感,這可倒是個新鮮的東西,他長這麼大,皇宮尚且不能讓他產生歸屬感,更別說和誰有親密感了。
季聽把杯子裡的水喝完,又去倒了一杯接著喝,一連喝了兩三杯後,才把杯子放下,結果一回頭就撞進了申屠川的眼眸里。
“……怎麼了陛下?”
申屠川安靜的看了她許久:“既然來之前已經喝了一大碗涼水,為何這會兒還這麼口渴?”
“……”
最後季聽在申屠川的冷漠注視下,久違的回到了床尾角落,再次淪為捧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