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說這句話時,將暴君平日不講理的姿態學了個十成十,太醫們當即不敢再反對,將藥一一擺在桌子上後瑟瑟指出用途,又不斷的叮囑翠兒,直到季聽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才一臉擔憂的退下了。
他們一走,翠兒便捧著藥走到季聽面前,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娘娘,奴婢不會做這些事啊,為什麼不叫太醫們來做,若是不喜歡他們伺候,也可喚醫女進來,雖然醫女不如太醫手熟,可怎麼也比奴婢好吧?”
“不用你,本宮自己來便好。”季聽說著看了外頭一眼,確定沒有人看後把匕首直接拔了出來。
翠兒:“?”
“沒受傷,好著呢。”季聽看她一臉茫然,不由得好笑道。
翠兒又愣了片刻,突然一臉驚悚,慌亂的看一眼還在軟榻上昏迷的申屠川,顧不上規矩不規矩的,拉著季聽的袖子往裡間走了幾步,壓低聲音顫巍巍道:“娘娘,既然沒有受傷,為何一開始不說,您可知道這是、這是……”
“欺君之罪嘛,本宮懂的,”季聽又看一眼外頭的申屠川,轉頭一臉滄桑的面對翠兒,“這也是無奈之舉,陛下打定主意冷落本宮,若本宮不想想辦法,恐怕以後這鳳棲宮都猶如冷宮了,你難道想本宮失寵?”
“奴婢當然不想,只是……”
“不想就對了,現在老天爺都幫咱們呢,讓陛下這個時候昏了過去,只要今日能糊弄過去,以後就一切好說了。”季聽頗有信心,她和申屠川不會做夫妻之間的那些事,只要好好的穿戴,他便沒有機會看到她所謂的傷口。
翠兒見她一臉篤定,心中的慌亂逐漸減少,沉默一瞬後堅定的點了點頭:“皇后娘娘待奴婢好,待奴婢的家人也好,奴婢想讓娘娘長長久久的得寵。”
“那便對了,你按我說的做,保管不會被發現。”季聽說著將身上染了小王子血的衣裳換了下來,要翠兒去打了一點水將上頭的血揉了下來,用那些血水浸泡了一些白布,假裝是清洗傷口弄下來的。
翠兒在做這些的時候,季聽自己則是像模像樣的把剛才戳過匕首的右肩包了白布,又化了些胭脂水撒在上頭,之後再穿上裡衣。白色的裡衣被胭脂水浸透了些,仿佛紗布里往外滲的血水一般,打眼一看幾乎沒什麼破綻。
等兩個人分頭行動做完這些,翠兒便將那些太醫請進來了,太醫們看到季聽精神不錯的坐在申屠川身邊,肩膀上似乎已經包紮好了,頓時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