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點了點頭:“我剛才已經嘗過了,不難喝的。”申屠川在烤肉的時候放了很多天然的佐料,肉本身的味道就很豐富,所以加了水之後再煮,也不顯單薄。
申屠川雖然不懂她到底幹了啥,但也隱約明白是給自己做了東西吃,心情頓時有些奇妙。
這還是姨母走後,第一次有人為他做飯,他決定不管東西有多奇怪多難吃,他也會忍著吃下去。
這麼想著,他輕輕點了點頭,季聽一看立刻笑了,然而該怎麼餵他,卻是有些犯難。他現在滿身的傷口,動一下就會疼得厲害,搞不好還要崩裂流血,所以只能就這麼躺著,而這裡又沒有勺子,她真不知道該怎麼餵他了。
季聽又一次意識到器皿的重要性,決定明天開始要想辦法做些可以盛東西的工具來。
然而那都是明天要做的事,今天該怎麼餵他,還得立刻想到辦法才行。
申屠川見她遲遲不動,忍不住問一句:“怎麼還不餵我?”
“是這樣的,湯里大部分都是水,需要有個東西舀起來,才能餵到你嘴裡,”季聽為難的看著他,“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餵。”
申屠川皺眉:“這麼麻煩嗎?我起來喝就行。”
說完他就要撐著起來,結果剛一抬頭身上就到處開始疼,他又躺了回去,半晌都沒緩過來。季聽被他的突然行動嚇了一跳,急忙斥責:“你沒事亂動什麼啊!”
“我要吃飯。”申屠川每次看到她真正的發火,氣勢上就控制不住的矮一截。
季聽蹙眉盯著他,直到他再也不敢動了,才輕哼一聲:“我現在正在幫你想辦法。”
“哦。”申屠川知道自己剛才做錯了,就不敢大聲說話,乖乖的應了一聲。
季聽的注意力沒在他身上,盯著肉湯許久後突然有了主意,於是慢條斯理的掃了他一眼:“我想到該怎麼餵你了,你不要亂動,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嗯。”聽她的語氣,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辦法,但他現在跟個廢人一樣躺著,暫時不敢違背她的意願。
他剛應完聲,就看到季聽喝了一口竹筒里的東西,當即忍不住問那不是他的嗎?結果話還沒問出來,她就突然俯身下來。
唇被堵住了的時候,申屠川眼睛猛地睜大,身體頓時緊繃起來,但肌肉緊繃的瞬間帶來巨大的疼痛,他又急忙放鬆。自己跟自己較勁的功夫,熱乎乎的肉湯便已經順著喉嚨滑了下去,味道竟然罕見的不錯。
熱乎乎的肉湯一路暖到胃裡,申屠川只覺得渾身都順暢了,他嘗出了湯里的肉是自己做的烤肉,同時驚訝於烤肉的味道竟然能這麼好。至於短暫接觸帶來的心跳加速臉上發熱什麼的,都被他刻意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