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服還有為什麼嗎?”季聽被他突然一問,直接給問懵了。
申屠川疑惑的看她一眼,餵她把水都喝下後,才表達自己的不解:“我們不是都已經看過對方了,為什麼還要遮掩?其實我一個人住的時候,因為要經常變換形態,所以不出門的話我都不怎麼穿,這樣比較方便。”
“因為……”季聽說了倆字就卡殼了,看申屠川的意思,好像既然坦誠相見過了,以後就不需要衣服了一樣,這種想法既詭異又叫人無法反駁。
但不反駁的話,他可能以後都會這麼甩來甩去的在屋裡走動了,雖然身材夠好,但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看,季聽也會覺得辣眼睛。她想了想,找了一個理由:“冷。”
“嗯?”
“你不穿厚點,萬一生病了怎麼辦?我還指望你養呢。”季聽說著,用獸皮先一步把自己給裹上了。
申屠川一聽也有道理,於是拿了自己的獸皮過來打算穿上。季聽的眼睛忍不住又黏在了他身上,順著那張英俊的臉一路看下去,最後停在了他的胎記上。
之前偶然間見過一次他的胎記,那時候小五那些獸人還在欺辱他,經過這麼長時間,那些獸人不再敢招惹他,申屠川和其他獸人的關係,也因為肉湯緩和了不少,所以此刻的胎記顏色淺了不少,似乎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
然而季聽經過幾個世界,早已經明白胎記的每種顏色都有不同的含義,顏色越深就代表越清晰的怒與恨,這種反而是最好解決的,只需幫助男配報復或者放下,就能解決。
而他此刻身上的胎記,看似顏色淺淡,好像離任務成功不久了,其實是最難解決的一種。因為這種顏色代表多年累積的負面情緒,是長年累月經歷的傷害與陰影,就像他如今的自卑,都不是突然造成的。
他長期生活在壓抑中,被打罵被欺辱都是他的生活常態,導致他如今哪怕可以抬起頭堂堂正正做人,內心深處還是覺得,自己跟其他獸人又本質的差別。
季聽對他的經歷只有心疼,而最讓她心疼的是,她和申屠川每次換世界時降落的時間點必然不同,她只需在某個節點進入世界幫助他,而他卻需要把男配的人生從頭開始經歷。
“不舒服嗎?怎麼一副要哭的表情?”申屠川疑惑的走了過來。
季聽笑笑:“沒有,盯著你看得時間久了,眼睛有點酸。”
“……那麼喜歡看我嗎?”申屠川的耳朵抖了抖。
季聽揚起唇角:“喜歡看你,也喜歡你。”
申屠川頓了一下,臉上再次開始泛熱,強行轉移話題道:“餓、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前幾天我找到幾個野雞蛋,按你說的辦法炒一下怎麼樣?”
“好啊,辛苦你了。”季聽說完就繼續躺下了,並沒有強撐著要和他一起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