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想侍寢,所以想出的笨主意是嗎?”申屠川接著她的話道。
季聽頓了一下,目光變得躲閃:“督主大人,這種話可不敢亂說,嬪妾也想給皇上侍寢,只可惜身子不爭氣,我也沒辦法。”
“是麼,”申屠川的目光看不出情緒,“那日後便由我來照顧娘娘身子,我倒要看看,你這身子到底爭不爭氣。”
“督主大人,”季聽凝眉看向他,“我與督主大人沒甚干係,督主大人管我這麼多做什麼?”
“皇上日日盼著娘娘,我自是為了皇上才來照顧娘娘的。”申屠川說著,眼底的怒火差點克制不住。他方才若是晚來一步,這女人就要溺死在木桶中了,若他再不管她,不知道她又要作出些什麼事來。
‘活著’是這世上最重要的東西,他當初冒了印記會變淺的風險讓她入宮,便是為了讓她也能活著,可她倒好,隨隨便便做些事都能傷及自身性命,當真是叫人憤怒。
季聽察覺到危險,再不敢開口說話了,畢竟剛才在水中那事可大可小,全看他如何解釋了。
申屠川見她不再犟嘴,面上也緩和許多,等到藥送來了,便親自盯著季聽喝下去。季聽知道大勢已去,仰頭便將藥全都喝了,由於心中苦澀太過,嘴裡倒是沒什麼苦味了。
即便如此,申屠川還是叫人上了糖炒山楂,見季聽沒有動,便親自捏了一個餵到季聽唇邊:“吃了。”
季聽看了他不容置喙的表情一眼,抿唇將山楂吃了。
申屠川眉眼柔和一瞬:“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再與你計較,但前提是你要好好養病,知道嗎?”
“……嗯。”季聽吃完藥又吃了些東西,精神已經好了許多,於是就想起自己之前說過,要跟他斷絕來往的事了。
申屠川在旁邊守了片刻,見她眉眼突然淡了許多,浮起一點弧度的唇逐漸平了下去:“無事的話我先走了,日後你的藥我會讓嬤嬤盯著你喝。”
季聽垂眸:“多謝督主關懷。”
申屠川的手緊了緊,轉身便出去了。
這日起季聽被迫按時吃藥,很快身子便好了起來,只是非常巧合的是,身子剛好她便來了月信,於是又得拖延侍寢時間。
“咱們娘娘怎麼這麼無福啊,西宮那位娘娘侍寢幾日後,已經升為妃位了,原本大家都以為娘娘才是這批秀女里的首個妃位呢。”
“胡說八道什麼啊,仔細娘娘聽到了,打爛你的嘴。”
正在屋裡喝冰水的季聽苦澀一笑,心想你們說得這麼大聲,她就是假裝沒聽到也挺難的。她們口中的西宮娘娘,季聽前兩日才去看過她,她被皇上用了下三濫的手法折磨,身上到處都是青紫,這幾日一直躺在床上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