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上午,她都在不停的忙碌,一直到中午還是一無所獲。在水裡泡了許久的她胳膊腿兒都沒了力氣,坐在池塘邊的石頭上歇息。
還沒歇夠時,眼睛突然掃到遠方有熟悉的身影往這邊來,她急忙入了水,扒著石頭一角悄悄往外看。果然,沒有多久,申屠川便從此處經過,渾身仿佛冒著冰碴子一般,從石頭邊走過時,季聽明顯的察覺到了冷意。
他這個時候不該正忙於朝政麼,怎麼會突然回司禮監了?季聽心中疑惑的同時,又往水中躲了躲,只留著半張臉露在水面上喘氣。
等他走了之後,季聽便開始再次潛入水中尋找,不知到了第幾次時,申屠川從司禮監里出來了。
她忙像之前一樣躲在石頭後面,等著申屠川離開。
誰知申屠川走到附近時突然停了下來,沉默許久後才離開。
季聽等他走遠才敢鬆一口氣,心裡又有些悵然。他口中的閒雜人等,應該就是自己吧。
不過此時不是失落的時候,季聽休息之後又開始找東西了。
一連幾日都在尋覓,卻什麼都沒找到,季聽倒是結實不少,原先因為養尊處優生出的一點小肥肉,全都消失了不說,身條也愈發好了……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傍晚,季聽狼吞虎咽的用完晚膳後,捧著臉幽幽嘆了聲氣。
一旁伺候的嬤嬤心疼的看著她,終於忍不住勸說了:“娘娘,您明日還是別去池子裡了,督主大人可不是個會回心轉意的,您還是別忙活了,白叫人看了笑話。”
她不知道季聽是去找東西的,只以為季聽在行一出拙劣的苦肉計,所以如此勸解。
季聽一個激靈:“你怎麼知道?”
“這滿皇宮的人,誰不知道娘娘這些日子一直往那邊跑啊,”嬤嬤嘆了聲氣,“娘娘呀,不是奴婢說您,如今宮內是誰當家,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了,您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跟督主鬧翻呢?若是他勸皇上將九皇子收回去,您可就無子嗣傍身了。”
皇上如今病入膏肓,嬪妃若無子嗣傍身,下場會是什麼就不必說了。
季聽抿了抿唇,心下有些難受:“原來滿皇宮的人都知道了啊。”他在宮中耳目眾多,如今其他人都知道了,他不可能不知道,恐怕是真的不想搭理自己了,才會故意裝作不知道她整日在司禮監外頭。
嬤嬤見她難過,不由得嘆了聲氣:“您和督主鬧翻一事,現在早就不是秘密了,這兩日總有嬪妃過來挑釁,只是您早出晚歸的,沒撞見罷了……要奴婢說,您都做到這份兒上了,督主大人也沒有軟化半分,您還是別白費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