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不一樣的,我更願意親自去找你,”季聽笑著握住了他的手,觸手一片冰涼,“怎麼不多穿一些,現在天氣越來越涼了,仔細生病。”
申屠川看著兩個人交疊在一起的手,同樣都是白皙的膚色,她的卻好像有一層暖意,自己卻是冷淡的白,而她的十指圓潤細膩,一看便知自幼養尊處優長大的,不像自己的手,雖然這些年沒有做過粗活了,可幼時留下的傷痕繭子卻無法遮掩。
這樣格格不入的兩雙手,如今卻握在一起,好像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一樣。申屠川看了許久,才揚起唇角:“若是能一輩子這樣多好。”
“什麼?”季聽湊得更近了些,說話時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想跟我一輩子嗎?”
申屠川抬起頭和她對視,兩個人的近得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呼吸,靜了片刻後他眼眸微動:“可以與你一輩子嗎?”
“自然,今後我們便在宮裡相守一生,”季聽說完頓了一下,“啊不對,皇宮可不是什麼太平地方,咱們得居安思危才行,能留在這裡一輩子固然好,若是有朝一日皇上翅膀硬了容不下咱們了,那可就危險了,所以我們還是要提前做好籌謀才行。”
“做什麼籌謀?謀朝篡位推你做女皇如何?”申屠川隨意的開口,仿佛在問她晚膳吃什麼一樣。
季聽趕緊捂住他的嘴,一臉緊張的看著他:“不要胡說,仔細隔牆有耳。”
申屠川笑笑,將她的小手捏在手心裡:“我認真的。”
“……正是因為知道你認真的,所以我才會怕,”季聽一臉無語,“我連做太后都不怎麼感興趣,更別說當皇帝了,你與其想這些,還不如想想等皇上容不下咱們那日,咱們應該怎麼全身而退。”
她說完頓了一下,突然有些嚮往:“不如去鄉下隱居如何?不過要做農活,應該是累些,但也沒有關係,我們兩個年輕力壯的,肯定什麼都能做得很好,若是……”
“你以前從不會考慮這些。”申屠川突然打斷她的話。
季聽猛地閉嘴。
申屠川語氣如常,神色比起以往甚至多了些溫柔,涼薄的手覆到她的額頭上,仿佛最親昵的接觸,也像下一秒要用內力震碎她的頭骨:“這些不該是十七歲的你考慮的,都交給我便好,日後不要再想這些了好嗎?”
季聽怔怔的看著他,漸漸的意識到了什麼,眼底浮現一絲絲驚愕:“你什麼時候……”
“噓”申屠川眉頭皺了一下,又很快舒緩,“不要說,我不想聽。”
季聽無言許久,還是問了出來:“你什麼時候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