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身高腿長,穿著一件純黑色POLO衫,卡其色長褲,帶著一頂白色棒球帽,正看一眼遠處的球洞,揮舞了一下球桿。
男人勁瘦精悍的胸腹肌肉在揮動間,透過貼身的薄衫隱現出溝壑,因為握著球桿用了力,小臂也顯現出條縷分明的肌群,且因為膚白,浮起青筋蜿蜒。
整個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多餘贅肉,運動間牽動的每一根肌肉線條都堪稱完美。
白彥心臟砰然,指尖不由自主地動了下。
他久違地升起了一點衝動,想把這樣一副軀體描摹下來,他這麼想著,便下意識地這麼做了,以指尖為筆,在空氣中輕微地揮動著。
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提筆了,久到快要忘記繪畫時的那種充實與專注感。
久到他都已經對繪畫完全失去了熱情。
然而現在,他竟然久違地又有了繪畫的衝動。
果然顏值就是生產力啊。白彥想。
此時,一名球童拿著一瓶礦泉水遞給楚黎,楚黎接過後擰開,大口灌入。
白彥看見那球童陽光下的側臉浮現隱約的紅暈,直勾勾地看著楚黎。
楚黎無疑是很帥的,只不過帥得太超過且有壓迫感,會讓人自慚形穢。所以人們往往也會因為那過於出眾的樣貌而心生退怯,敢主動搭訕楚黎的人其實並不多。
導致白彥都快忘記了,這傢伙的顏值對路人的吸引力也是很致命的。
白彥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眉眼裡的溫和笑意漸漸散去。
不知道為什麼,那球童明明是個面容嬌好的白淨孩子,白彥作為顏控,應該很有好感才對,但他卻莫名覺得對方哪哪都不順眼。
那球童不知跟楚黎說了什麼,一臉羞澀地掏出手帕,踮腳試圖給楚黎擦汗。
纖細的指尖攥著帕子高高揚起,就要觸碰到楚黎的額頭。
白彥的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下意識地高聲喊道:「老公。」
就在他開口的同時,楚黎扭頭看過來,正好避開了球童的動作。
他說時沖球童隨意地揮揮手,示意人離開,然後向白彥走來。
「你來了。」
棒球帽的帽檐在男人的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在鼻樑上形成一道蜿蜒曲折的明暗分界線,鋒利的上下唇線涇渭分明得如雕刻一般。
白彥眼裡剛剛散去的笑意再次浮現,攥緊的指尖一松,勾起唇來,以一個親昵的姿勢抬臂勾住楚黎的後勁,湊上前去,用比平時還軟的聲音道:「老公,你怎麼不叫醒我?」
他說時,目光越過楚黎的肩頭,瞥向那球童,輕輕笑了一下。
白彥的笑容極乾淨,散發著一種恬淡而超然的氣質,猶如天上明月,又如雪嶺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