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嘆了口氣,又聽方子騫道:「不過我知道一家專業做文物修復的團隊,他們的技術好,速度快,這種程度應該能修。」
白彥目光一亮,噌地一下坐起來,「真的?」
方子騫丟下一塊碎片,落入箱子裡發出清脆的一聲響,然後直起身來,拍了拍手,嘆道:「只不過他們從來不接個人預約。」
吳畏翻出個白眼:「那你還說個屁!」
方子騫在白彥身旁坐下,拍拍他的肩膀以表同情,「要不還是明天跟老闆認個錯吧,態度誠懇一點,反正你的作品他都見過了,論文也發了,只是不參加畢業展而已,說不定還能通融一下讓你畢業。」
「對啊。」吳畏附和道:「你強調強調客觀原因,這又不是你故意的,我們也幫你求求情,老闆那麼看重你,說不定這事也就過了。」
白彥盯著那一箱子的碎片,陷入沉默。
他其實並非想要畢業證,只是單純為原主的作品可惜罷了。
這樣優秀的作品,原主必然付出了不少心血。
他想了想,長長吐出一口氣,彎腰將箱子抱起來,「算了,我試著修一下吧,不管怎麼說,至少盡人事聽天命。」雖然一竅不通,但白彥還是想盡力試一試,就算實在修不好,那他至少也努力過,能問心無愧對原主說一聲:我盡力了。
天知道要他這擺爛鹹魚做出這樣的決定得下多大決心。
至少這十天內他必然要過上沒日沒夜加班加點的日子了,光是想到即將失去的睡眠跟快樂,樂子人整個萎得像根鹹菜乾。
他沖二人喪喪地道:「我去工作室了,謝謝你們。」說完便走出門外。
吳畏與方子騫面面相覷,然後一前一後追了上去。
「你還真要修啊?」吳畏跟在白彥身後快步道。
白彥認真地點點頭,穿來這麼久,這大概是他最認真的一幅表情,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方子騫綴在身後,看著白彥那副略顯單薄的背影,明明是一幅頹喪的模樣,腳步卻異常堅定,不由微微嘆口氣,「我陪你。」
白彥剛剛走進電梯,聽見這句一愣,轉身詫異看著跟進電梯的方子騫,「你要陪我?可是我大概率要通宵,還不止一天。」
方子騫白了他一眼,「笑死,我陪你通過的宵還少嗎?」
「那不一樣。」
打遊戲跟工作能一樣嗎?
白彥上輩子可是兜里只剩十塊錢的時候都拒絕加班的鹹魚。
真是沒想到,他這擺爛專業戶這輩子竟然要為別人的作品鞠躬盡瘁,白彥心頭感慨了一句。
方子騫看他一眼,「我幫你,進度能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