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學搜到了通稿,一時間,交頭接耳聲,抽氣聲,驚呼聲不絕於耳。
袁先生又由衷讚嘆:「本來基金會是要辦個隆重一點的捐贈儀式,但白先生淡薄名利,高風亮節,不肯大張旗鼓弄得盡人皆知,基金會沒辦法,才只匆匆發了一篇通稿,實在是委屈了白先生。」
被這麼一通夸,白彥已經腳趾扣地了。
通稿都發了,他想說不是他捐的還有用嗎?
他只得尷尬地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沒有沒有,受之有愧。」
導師此時一臉複雜地看向白彥,半晌,動了動唇角後委婉道:「雖然意微的水平是國內最高的,但你的作品其實並不是非得他們才能修。」
言下之意這是殺雞用牛刀。
白彥無語扶額:「我知道。」
他思索了一會,試圖解釋:「這些本來就是要捐的,我老公一向很重視咱們國家的文物保護工作,應該……咳,不是為了我的畢設。」
其實他方才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很快就想明白了。從楚黎知道他修復出問題,到發起捐贈之間不過七個多小時,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臨時起意的。
至少那件文物佛塔,就不可能是想要就能立刻得到的東西。
大概率是這件事楚黎本來就要做,只不過碰巧遇見他的事,於是順水推舟,一舉兩得了。
畢竟他楚少的老婆,畢設當然要由最好的團隊操刀修復了!這才符合他天成太子爺的身份。
很好,給你裝到了。
霸總不愧是霸總,有夠瑪麗蘇。
袁先生連忙搭腔:「啊對對付,是基金會了解到白先生有困難,為表達對白先生的謝意,主動聯繫我們的。白先生為我們國家找回了如此重要的文物,為他做這些是應該的。倒不如說這份回禮相對於他對文物保護的貢獻來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白彥的腦袋垂得更低了,皮厚如他也實在經不住這樣一通夸。
最重要的是這些根本就不是他做的好麼?
導師面色稍緩,點點頭,又對袁先生道:「難得的學習機會,介意讓我的學生觀摩你們工作嗎,我會讓他們保持距離不要打擾到你們。」
袁先生:「當然可以。」
於是原本全員去布展現場的計劃臨時改成了觀摩學習。
此刻意微的那些工作人員已經換上了制服,將碎片逐個拍照記錄,標記序號整齊排列,又將大大小小的工具在工作檯擺放開,儼然一副文物保護現場的架勢。
白彥看得嘆為觀止,這就是專業的嗎?比起他們昨晚的小打小鬧,這架勢打眼一看就叫人不得不信服。
白彥忍不住問:「袁先生……你們是打算在這修復嗎?」
袁先生頷首,「一般來說文物保護第一要務是保護現場,再進行現場勘探和修復。如果有現場條件不允許的情況,才會保護性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