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抱抱白彥, 說你沒有做夢, 我來接你了。他甚至已經下意識地伸出了手試圖擦拭白彥臉頰上的淚水, 卻在觸碰到對方之前頓住。
指尖攥緊,他把手收了回來。
不行, 他的人設是瘋批。
原主可不會這麼溫柔。
他這麼想著, 目光一沉,逼著自己咬牙冷聲:「鬧夠了嗎?」
白彥眼睜睜看著楚黎眼底剛剛洋溢起的一抹暖流轉瞬即逝, 換成了堅冰。
他再次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伸手捏捏楚黎的胳膊,對方好像剛剛淋了雨,身上還是濕的。
他又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嘶……好痛。
原來不是做夢。
楚黎看白彥把自己的臉頰都捏紅了,不由擰了一下眉。
感受到了楚黎真實地站在自己面前,白彥努力瞪大眼,然而因為眼睛腫,即便他用力瞪大,眼睛也只是從一條縫變成了月牙。
是真的。
這傢伙真的來找他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楚黎,他並沒有多少被瘋批抓到的恐懼感,反而心頭升起一股暖意,好像彷徨的旅人找到了港灣,滿滿的安全感。
同時又震驚於對方竟然飛越半個地球找到了自己。
怎麼做到的啊?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都能被他找到,對方是跟他有什麼心電感應嗎?
好像……有點感動。
他抽了下酸溜溜的鼻子,聲音發顫:「老公?你怎麼來了……」
這聲音又乖又可憐,楚黎強忍下將人按進懷裡安慰的衝動,微微捏了一下拳,繼續保持人設,「白彥,我警告過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抓到你。」
如果不是這聲音里蘊含的冷意,這話本該是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
白彥被這一聲凍清醒了,兔子般亂蹦的心跳忽然安靜下來,剛剛升起的暖意仿佛又被一盆冰水澆滅。
他嘴角一撇,更委屈了:「老公你好兇。」
他都這麼可憐了,這個瘋批都不會說點好聽的嗎?開口就冷言冷語。
還有沒有人性?
那點感動悉數散去,大腦清醒的他立即反應過來。
他這可是從瘋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還逃出大半個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