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瓣輕啟,無聲地罵了一句髒話。
狗男人。
自穿書以來,一直試圖躲避的原主慘烈下場應驗到了自己身上。
是他天真了,上一回他醒來後雖然尾椎疼,但至少行動自如,甚至還能一路逃跑到機場,做了個SPA就滿血復活。
現在呢?!
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連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整個人像是被拆散後重組過的破布娃娃。
他好傻,他憑什麼認為在經歷了自己又一次的逃跑之後,楚黎還能不發瘋?
一定是狗男人最近的表現太過於正常,上一回的體驗感又好,從而迷惑了他,導致他放鬆警惕。
他幽怨的目光仿佛要把男人的腦袋盯出個洞,那目光如有實質,未久,楚黎的眉宇微微皺了一下,然後緩緩睜眼。
男人似乎是沒睡醒,朦朧中看見白彥後,彎唇露出一個笑,然後將人往懷裡一撈,又摟緊了些,聲音帶著些剛醒時的暗啞,卻滿是輕柔:「早上好。」
那笑是如此純澈明媚,在陽光下看得得心尖都顫起來。
似乎有一縷青草氣拂至鼻尖。
白彥愣了,心跳都漏拍了一下。
幻覺嗎?
為什麼瘋批會笑得這麼純良又溫暖,簡直狠狠地戳他的心尖尖。
不不不,這一定是幻覺。
昨晚還一臉陰沉瘋狂折騰他的瘋子,怎麼可能一覺醒來就變成了陽光小奶狗!
他眨了眨眼,再次扭頭看向楚黎,便見男人眼瞼下的眸子轉動了一下,面容微不可查地一滯。
轉瞬間男人再次抬眼,笑容已經完全消失,變成了一如既往的冰塊臉。
只見楚黎覷了一眼二人的姿勢,見自己正摟著白彥的腰,便緩緩抽回手,清了清嗓子,「你醒了。」
聲音變得冷冷的。
白彥:……
剛才果然是幻覺。
楚黎翻身下床披上一件乾淨襯衣後,轉身鑽進浴室,沒有半分溫存,頗有種拔吊無情的渣男既視感。
白彥幽怨地盯著楚黎的一舉一動,躺在床上活像半身不遂。
浴室內傳來洗漱聲,幾分鍾後,楚黎走出來見他還躺在床上,腳步一頓,「我們該走了。」
白彥:你看我特麼的能走嗎!
仿佛是終於注意到了白彥幽怨的目光,楚黎微微蹙了一下眉,緩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他,「怎麼?」
白彥嘴角抽搐一下,心頭呵呵一笑,嘴上撒嬌道:「老公~我走不動。」
楚黎瞭然,看來他把人折騰累了,他本想將人扶起來揉揉腰,但又糾結於這麼溫柔的行為貌似不太符合人設,於是他沉吟一會,不知想到了什麼,道:「那你再躺一下。」
然後楚黎便轉身出了房間。
白彥盯著男人出去的背影,目光里寫滿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