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回來?別太晚。]
[畢設怎麼樣?需要幫忙嗎?]
此時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個人給他發的每一句消息里都充滿了關心。為什麼他之前從來沒發現呢?
……
……
白家老宅。
一輛奔馳停在前院,尚未完全停穩,后座車門便大開,白元洲急匆匆跨下來,迎面撞上正焦急等在門口的林真如,見了他開口就問:「他真告訴你密碼了?」
白元洲一臉戾色,將女人推開,大踏步邁入門檻,三兩步就往地下室去。
女人緊緊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喘著粗氣站在地下室大門前,輸入密碼時指尖都有些微不穩。
厚重的地下室鐵門砰然打開,發出沉悶的金屬聲。
一男一女站在門口,他們全神灌注地盯著眼前一幕——
出乎意料的,地下室內沒有任何他們想像中的值錢物件,反而是個書房的樣子,紅木書桌後的書架上擺滿了書,老照片掛了滿牆。
白元洲一言不發地衝進去四處翻找,將書籍翻落一地,卻沒有翻到任何他預想中的暗格或保險柜。
林真如沒有急著翻東西,而是走到滿牆的照片前,盯著那些老照片,她的掌心漸漸攥起。
從照片的老舊程度看得出來,這些照片隨著時間推移被一張一張地貼上牆。
都是些家庭照片,有年輕的老爺子,白元洲,還有白彥的母親,以及年幼時剛剛被領回家的白彥。唯獨沒有林真如跟白凌。
林真如咬了咬下唇,將塗抹得鮮紅的唇瓣咬成慘白,從她出現在這個家庭起,她們母子就從未被老爺子接受過。
身後的翻書聲停止了,白元洲不知翻到了什麼,一雙眼狠厲盯著一張信紙,一目十行掃夠後,他的雙手都開始微微地抖,然後他憤憤將信紙揉作一團,狠狠丟在地上,咒罵:「老東西!」
「你個糊塗東西!就因為那個女人,你要把財產全都留給那個孽障!」
林真如扭過頭,飛快撿起紙團攤開,筆跡是老爺子的,林真如的視線飛快掃過信件。
信是寫給白元洲的,她撲捉到關鍵的幾句話:[……白氏雖然是我創立的,可當初如果咱們家沒有跟祁家聯姻,獲得他們的資金支持,咱們的白氏早就完了……我當初就跟白彥母親承諾過,將來白氏只能是白彥的……]
[……你掌控白氏後就違背諾言,我一個老頭子無力阻止你,只能盡我所能去彌補白彥……你這樣背信棄義,早晚白氏也會斷送在你手裡,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你欠下的債,爸爸替你還了。]
「誰要你還!」白元洲歇斯底里地怒喝:「那些本來就是我的!我才是你手裡那些股權的第一繼承人!你憑什麼交給那個孽障!他的心里根本沒有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