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璃透過塑膠袋看到花花綠綠的藥膏，還有醒目的雲南白藥噴霧。
“不用了，我媽已經買過了膏藥給我貼了。”
“雲南白藥噴霧可以止痛，我買都買了，自己也用不到。”
慕璃接過塑膠袋，“那謝謝你了。”接過膏藥的時候，慕璃發現他的右手食指在流血。
“你怎麼了？”
“哦。”沈毅哲右手向後一縮。“沒事。”
“你等一下。”慕璃帶著沈毅哲來到醫院的休息室，又去更衣室的柜子里拿了一盒創可貼。
用碘酒給沈毅哲消毒，她把創可貼遞給他。“你自己貼一下吧，不然到時候感染了還要去醫院。”
他嘴角泛起一個弧度，不同於林柯的張揚樂觀，他是清冷而遺世獨立的。
“我還記得……初三的時候，你也給過我一個創可貼。”
回憶是漫長而悠遠的，慕璃因為他的話一下子愣了神。
沈毅哲剛轉學來的時候，曾經在體育課上和隔壁班的男生因為搶場地而大打出手。
一開始的時候沈毅哲他們還和對方講道理，可是，隔壁班的一個男生嘲笑沈毅哲的弟弟，說他弟弟智商有問題，還是個畸形人。
慕璃忘不了他當時臉上的表情，山雨欲來風滿樓。
眼睫毛投射在臉上的陰影，遮擋住他臉上陰鬱的憤怒。他的手指收緊，骨節因為繃緊而隱隱發紫。
兩個人打的難捨難分，等到體育老師來拉架的時候，沈毅哲的臉上多處掛彩，鮮紅的血液緩緩從鼻孔里流下來。
慕璃站在人群的最後，看著沈毅哲和隔壁班的兩個人一起被教導主任叫到了辦公室。
等到圍觀的人散了，慕璃站在走廊里，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落下一記嘆息。
她去小賣部買了一盒創可貼和一瓶雲南白藥噴霧。
她將創可貼放在他桌洞裡，又用便利貼在瓶子底下貼了個外用的字樣，沒有任何署名。
“是不是想問我怎麼知道的？”沈毅哲的聲音將她喚回現實。
慕璃深吸一口氣，看著沈毅哲專注的眼神，她發現心裡已經再也沒有一絲漣漪了。
沈毅哲自動為她解惑，說話的時候，語氣溫柔，眼神里仿佛有光，像是在回憶什麼美好的事情，嘴角都帶著淺淺的微笑。
“因為還在很久之前，我就在關注你了。我對你的字體，怎麼可能不熟悉。我……”
“抱歉。”慕璃打斷他的話，“上班時間到了，我要去上班了。”慕璃揚了揚手中的袋子，“這個謝謝你了。拜拜。”
身後的聲音在苦笑，喃喃低語道，“我還是錯過了……”
慕璃沒有回頭，將雲南白藥放進柜子里，將柜子鎖上，手機震動了一下，進來了一條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