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踩下去,看著微弱的路燈,把手機手電筒打開,前方的路亮了起來。
“喲,這位美女,一個人啊。”一身酒氣的男人一手拿一個啤酒瓶,晃晃悠悠地走到她面前。
張怡寧下意識摸出手機,“你走開,你再過來我就報警了。”
“喲,你試試啊,這裡人跡罕至,警察到了,事兒都成了。不如你從了我啊,還能少點痛苦喔。”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張怡寧大聲呼救,男人邪笑一聲,“你以為,這裡會有別人嗎?”
張怡寧嫌惡地退後一步,臉上的表情全是厭惡。
醉漢又喝了一口酒,看著她的模樣,眼神徹底冷了下去,“你知道,水性楊花是什麼意思嗎?”
張怡寧防備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醉漢嗤笑一聲,又走近一步一語雙關地說,“人要珍惜眼前人,不然會被天打雷劈的。”
張怡寧低咒一句,“神經病。”失手打翻了他左手的啤酒瓶。
醉漢的表情一下子變了,憤怒、不屑、厭惡還有邪魅一下子湧現在他臉上。
雪光映照著他的臉,將他翹起的嘴角勾勒得清清楚楚。
張怡寧花容失色,也顧不得掉落在地的傘,拔腿就跑,被醉漢的另一個啤酒瓶正中右腿,她一驚,一腳踩下去,落入被白雪覆蓋的洞口。
“救命啊。”摔下去的她受到重重的撞擊,疼的說不出話來。求生的本能使她尖叫。陰影覆蓋了頭頂上微弱的光亮。
醉漢驚慌失措地收拾好地上的碎玻璃瓶,慌慌張張地向遠處跑去。雪地里的腳印三步一行,像是要把這場雪刻進誰的心裡。
黑暗中,隨著漸行漸遠的腳步,兩個人影站在黑暗中,他們與這大雪格格不入,身上的戾氣濃烈地淹沒了大雪的氣息。
“人總要為自己犯的錯買單,當年就是你們什麼也不說,害得我妹妹難產,我姐夫出了車禍。
既然當年你們選擇什麼也不說,那麼,現在也讓你嘗試著死在這一片孤寂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人性啊,總是這麼醜惡。”
他臉上的不知是雪水還是淚水,他擦乾水珠,打著天藍色的雨傘,一步步前行,任憑身後的陰井蓋里傳來微弱的嘶吼聲。
他對自己說,“妹妹,姐夫,我終於給你們報仇了。”風吹來的嗚嗚聲,也不知道是誰的嗚咽聲。
……
慕璃感冒了,而且來勢洶洶,比以往的每一次都嚴重。她覺得自己的肺都要被咳出來了。
她在房間裡獨自一人看著資料。看著看著眼睛就酸澀地留下眼淚,她裹緊她的被子,圈出她覺得奇怪的地方。
不一會兒,她倚靠著床頭,慢慢陷入沉睡。